“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雨罢清霄半,
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
比翼连枝当日愿。”
(注:借用清词人纳兰x_i,ng德的词。大概的意思是:
如果相爱永远像初识,
就不会出现婕妤怨秋扇的旧事。
当薄情郎轻易变心时,
男女的感情中本来就会出现这类事。
想当初唐皇与贵妃的山盟海誓犹在耳边,
却难熬栈道雨声铃声声声怨。
现在我身边的薄幸锦衣郎,
还不如当年唐明皇许过比翼连枝愿。──摘自网上)
看到这个,特别是词里深深的埋怨之意让元文博本来滔天的怒火再也发不出来,再看了看这楼阁空荡荡犹显凄凉的光景,不由想起了当日刚将紫瞳赎进华音殿时紫瞳防备、清冷的模样,想起了千方百计讨好他博得他一笑时自己欣喜雀跃的心情,想起第一次与紫瞳缠绵时紫瞳褪下清冷、无措羞涩的情景,想起了紫瞳第一次跟他说喜欢他时他心间瞬时滑过的欢欣──虽然那欢欣过後便被他暗道终於将紫瞳彻底搞到手了的无耻想法遮盖了,但不可否认刚听到时他确实难掩欢欣,那时不是太了解那种情绪,只当自己是因为成功征服了紫瞳所以欢欣,此时想来却分明是因为他真的想听到紫瞳跟自己诉衷情他才会那样高兴。然後他又後悔地想到了自那後他对紫瞳便一日淡似一日,那时没注意到紫瞳有任何哀怨,当时他只道被他征服了的紫瞳也跟其他人一样没多大趣味了,也变成了跟其他公子一般模样的木偶娃娃,听凭自己如何对待而毫无怨言,只盼能得到自己的宠幸就能欢欣异常,如今想来那样的听话不过是因为紫瞳喜欢他所以才一味顺从他百般容忍他,只是一直以来紫瞳没表现出异常,让他以为紫瞳并不在乎他有别的人,直到……今天看到这首词,这才知道紫瞳待他的感情,并不像娈宠对主子那样只期待宠幸的感情,而是真的将他当作一个“普通人”来爱的。
想到这儿,元文博不由低语:“我哪里有抛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一时腻了。相处得久了,会腻也是很正常的啊,所以才想把你搁在东宫一段时间的,小别胜新婚嘛。只是……我现在明白我错了。我本以为不会在意你跟别的人在一起,但那天放你走後我就後悔了,原来我从来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哪怕是暂时的都不行。你说我变心,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才离开了我就跟元文昊打得火热,还要跟他成亲,那你对我的心又有几分呢?是不是只要我不要你你连争取都不争取就马上可以跟别的人了?以往对我的顺从和容忍如今看来竟是如此有限,竟是二话不说就投入了元文昊的怀抱,离开的那麽快那麽绝情,这样看来我们倒是有的一拼……”
“只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麽用,你马上便是元文昊的承徽了,我又怎好在他大婚当即把你要回来,看来,要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只有将元文昊废了才有希望……”
想到这个,元文博不由微微激动。
权力和情人,两样他需要的东西都系在元文昊一人身上,让他刹那间有一种感觉:元文昊是非除掉不可的,不除掉他要权力没权力,要情人没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