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没想到自己的假身份会被拆穿,一时不知道是哪地方出了问题,暗想难道是真水杉回来了,所以自己被拆穿了?不,这不可能,即使元文博去见了水杉,水杉明白了三天前跟他换人的人不是元文博,两人在自己这边没有风吹草动前只怕也不会有所动作,肯定会看自己这边的发展情况再决定回不回来。那元文昊是怎麽知道自己是易容的?
──他是怎麽也想不到紫瞳实际上跟元文昊一起设计元文博的,所以将他所知道的有关元文博的一切全告诉了元文昊,这才让元文昊知道躺在昭阳殿的他是假水杉。
想到元文昊知道自己是假水杉,明月心头忽地窜过一个想法,於是当下便开口道:“不需要这位帮忙,我自己来。”
元文昊看他终於开口,觉得事情似有转机,自是大喜,便让元文磊的手下离开了,然後问那明月:“你起得来吗?还有你解除易容需不需要我准备什麽东西?”
明月看了他一眼,暗暗称奇,想道这元文昊果然如传言中所说,是个温和的人,明明自己犯了大逆,他竟然还如此有礼地跟自己说话,要换了元文博等其他人,早一把拽著他的头发将他扯到了地上,让他将易容除了。
──事实上他一觉醒来发现不是牢房而是温暖的大床时就觉得这东宫真够奇怪的了。
却说当下明月听元文昊问,只道:“给我一点温水。”摸了摸怀里,怀里是干干净净的,於是便问道:“我身上本来有些东西,你都放在哪里了?”
──明月并不认为自己活得下来,所以对元文昊也没有用敬称,只你我相称。
却说元文昊听了明月的话,一边吩咐宫人准备温水,一边将明月的随身物品拿了过来。明月挑了个小瓷瓶,便欲挣扎著翻身下地,这边元文昊看他因身体不适下地甚是吃力,便伸手帮了他一把──将他半抱半扶地挪到了水盆边。
明月此时对元文昊的温和举动已见怪不怪了,便将些药物溶入了水里,而後拿毛巾一一擦拭,将那些药膏一一洗去,因为有几天了,有些地方的药膏颇难弄掉,明月弄了约有半个时辰才全部弄干净,现出本来绝不输於紫瞳的绝色姿容来。
元文昊看是一张陌生的微带著点冷豔的面容,颇有些惊奇,道:“你是……”
“我是华音殿元文博的娈宠。”
明月平静地道。
然後便从开始讲起,说到元文博喜欢上紫瞳,要遣散各个公子,自己因为害怕孤单,一时冲动,便易容成元文博的模样跟那水杉接头,换装,混进了东宫,然後在紫瞳说要喝茶时因为没茶,只好到大厨房拿水,下药,後来便是路上碰到了元文昊的事。
说完,明月便道:“这便是事情的始末了,我随便你处置,不过那个水杉你防著点,还有你的承徽跟元文博也不清不白。”
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著这些话,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其他恶意,只是出於好意提醒。
其实如果换了是别人,不管听到明月说的这种话是恶意还是好意,一旦证实水杉真的是j,i,an细而自己的老婆又真的跟人有不清不白的地方,多半会按照明月的设想发展下去,比如杀了紫瞳、水杉,甚至来个捉j,i,an捉双一并去除元文博等,毕竟这样的可以去掉对手的好消息不是每天都有的。
只可惜一切都是明月的想像,因为没有猜到元文昊跟紫瞳之间的计划,所以明月想去掉紫瞳的心思自然实现不了。
倒是元文昊听了他的叙述,久久才道:“元文博肯安排你们到别院,供养到老,也算相当不错了,你怎麽不喜欢呢?”
元文昊打听这个还是有些原因的,自己那些楼阁里也有不少公子,将来事情大定了自然也是要遣散的,现在看到这个遣散者仇恨的心态,他问问也好将来有个参考。不过自己的那些跟明月这个不太一样,他都没碰过那些公子,就算碰过也是以前那个元文昊碰的,而且基本还是被那些公子强迫著碰的。
“人不是吃得好穿得暖就可以了的,一辈子活在无聊的孤寂中,你能想像得出那样的折磨吗?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甚至连吃穿都在犯愁,但对於我来说,孤寂也同样可怕。”
“那你可以出去找点事情做做,不就可以打发无聊了?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
明月摇头苦笑。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们这种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要让我们出去工作,实在是无法想像。我想要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同样也想要被人关心。我最拿手的就是将饲主侍候好,但其他工作我恐怕无法胜任。不过,以我现在的年纪要想找到一个合适的饲主愿意饲养我有点难了,稍微出色一点的人都只会要十三四岁的清倌儿,有慢慢调教的乐趣,一般人是不会要被人调教过的或者抛弃的宠物。”
明月的这种说法,元文昊依稀从彩衣文清田桂那儿听到过类似的说法,虽然不是太理解这类人的生活模式,但是只要他不危害其他人,他也没有批评的余地,毕竟也算其他人的生活方式,他无权干涉,只是眼下这个……显然危害了其他人,虽然不到伤害人x_i,ng命的地步,但下药这种事……
到底要怎样处置掉这个明月呢?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人,再加上他下药也算是得到惩罚了,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多半已被自己强暴至死了──对了,因为此事,相信御医对东宫太子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