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露出了马脚你又能如何?既然你说这话只有你知我知,难道……你想凭这个告发我?”
元文昊淡淡道。
虽然知道张燕铎绝不可能就此放过自己,不过此时除了镇定应对也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看来你终於承认你是借尸还魂的了?”张燕铎笑言。现在他心情很好,使了浑身解数,终於让元文昊现形了,他焉能心情不好?他心情太好了,好到看这元文昊真是越来越顺眼了。
“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我还是老话,难道你就想凭这个只有你知我知没有旁证的东西告发我?”
“我当然不能凭这个告发你。”张燕铎笑得亲昵,声音也别样温柔,元文昊却半点也不敢放松,只听得他接著道:“不过,如果我将你的这个事跟皇上说了,相信皇上会很乐意亲自测试你。你从小到大,皇上总有只跟你说过没跟别人说过的话吧?皇上就这麽挑出几件事一问!得,你答不上来了,马脚露出来了!如何?”看元文昊似要反驳,张燕铎接著道:“对了,你可别跟我说你上次坠马,脑部受了重伤,得了‘离魂症’,记不起来很多事了。我在发现你那张毛笔字练习纸後,就调来了太医院给你当时的会诊记录,无一处说你撞到了头部,所以文昊可不要企图撒谎哦!”
“……”张燕铎此计甚是厉害,元文昊已到了山穷水尽黔驴技穷,当下无计可施,又见那张燕铎直直盯著自己,不放过自己脸上半丝神色变化,就像盯著煮熟的鸭子,想要马上大块朵颐般,无可奈何之下,干脆放声大笑。
“你笑什麽?”
这次换张燕铎被元文昊笑得不明所以了,有一种被元文昊戏弄的感觉,於是便道:“你都装不下去了还敢笑?我是该佩服你镇定过头了还是该笑你无知呢?你知不知道你小小一缕孤魂窃夺了太子的身体会有什麽後果?”
说到这儿,张燕铎压低了声音,y-in恻恻地道:“你会被道士捉去做法驱离,然後你就会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即便驱离不了,就算皇上看在这个身体是他儿子的份上不会让你人头落地,只怕也会被皇上囚禁起来,一生都过著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我要是你,这时候就该向我张某人诚心请个罪,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你一马。”
那元文昊听了张燕铎这话,笑得更是厉害,甚至用手指著张燕铎一幅他多可笑的模样,张燕铎大怒,拍案而起,道:“元文昊!你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去皇上那儿揭露你的身份!”
却见那元文昊亦是站了起来,前行几步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舌绽春雷,喝道:“好!就如燕铎的意,你我即刻去御书房,找皇上对质!将我是借尸还魂的事揭露出来,让皇上剁了我!”
“你?……”
张燕铎刚才那话半是气话半是恐吓,此时见元文昊真的拽著自己的手向殿外走去,反而有点迟疑了。
“怎麽?想让皇上剁了我,这不正是你张燕铎想做的事吗?怎麽却裹步不前了?”
元文昊目光如电,直直看向那张燕铎,看得张燕铎转过头去,不敢直视。那元文昊看他没有说话,便拉著他便继续前行,腕似铁钳,拽得他生疼。快到殿门口了,张燕铎这才明白元文昊竟不是在说假话,而是真的准备去御书房,当下无计可施,咬了咬牙,只得道:“姓元的,张某人还没有将你戏弄够,今天暂且饶你一命,等哪天我玩腻了再把你交给皇上不迟。今天就这样,再见!”
甩了几下,终於挣脱了元文昊的手,眼中第一次带上了些微的狼狈神色,一振衣袖,快步离开了昭阳殿。
这边元文昊见他离开了,方长吁了口气,掏出巾帕,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有风从张燕铎离开的门口刮进来,让元文昊感到寒意入骨,背上凉嗖嗖的,竟是已汗s-hi重衣。
“他妈的,总算赌赢了最後一把,好险就成了这厮砧板上的鱼r_ou_。”元文昊半晌才回过神,回到内殿,摸到搁在炭火上的热茶,连喝了几口,方定下心神。
“这张燕铎看来是不能留了,留下以後必成心腹大患。”元文昊喃喃。
[奇怪了,那个送暗信的人怎麽还没送信过来呢?难道他不管元文宇了?]元文昊心中暗想。
又过去一天,元文宇要砍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对方怎麽迟迟不回复呢?再不回复他不怕来不及救吗?还是他另有其他办法,不需要自己帮忙了?或者是……自己这几天为了观察是谁送信的,所以一直在暗中亲自监视让他发现了,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不送信过来了?可是这也不可能啊,既然想救元文宇,也不可能因为怕暴露身份就不来了吧?不过元文宇的事比较急,算了,就暂时不监视送信的人了吧,如果那人真是因为怕暴露身份不来了,延误了救元文宇的时机,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张燕铎自那天跟他对峙後,已成功从他眼前消失,让他终於清静了,此时元文昊则想著如果送暗信的人再不送信过来,他是不是需要召张燕铎过来商量这个事情。只是,如果将张燕铎叫了来,自己势必要欠他一个人情。
难办啊!
所以元文昊就盼著送暗信的人赶紧将信送过来。
“殿下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