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橙敛容,登时脸上挂满了关心:“澜姐可别把这个当小事儿,说不定这是你脑袋里还没被发现的大毛病导致的呢!我建议你还是做个全面检查为好,千万别因为讳疾忌医而耽误了大病。”
上官橙说罢,已然是一脸严肃状,就差痛心疾首了。
文澜嘴角紧抽,忍了半天才忍下欲掀桌的冲动——
你妹的!你才脑子有病!
这就叫“偷j-i不成蚀把米”吧?上官橙暗笑,端起咖啡杯遮住自己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心道幸亏这杯中物不是自己爱的清茶,不然饮尽了这会儿可拿什么遮脸?
在和文澜的交锋中,她终于有机会让这个总是令她无措的女人咬牙跳脚了。
文澜感觉很不好,究其原因,无外乎与尊严和习惯有关。
想她前世是何等万万人之上的尊崇身份,婉儿又是在她身边服侍许多年的,她早已经习惯了婉儿的顺从谦恭,何时被如此呛声过?
惯x_i,ng思维,她蛮以为这一世她也可以让婉儿就范,即使她不摆出“女皇陛下”的身份,凭她的气场,凭她对这个世界比婉儿多了三十年的了解,她也可以轻松搞定婉儿。
不过哇,要不常言咋说“世事难料”呢?谁能料到自己下辈子是啥身份呢?也许还是个猫猫狗狗呢。风水轮流转,不可能生生世世都是一个人说的算吧?
好在您俩是婆媳,婆媳大战总不好始终一个人做主角吧?这一回合儿媳妇胜出,下一回合做婆婆的扳回来不就得了?那才显得老骥伏枥老当益壮老有所为呢,你追我赶争第一什么的,家庭lún_lǐ剧才能有看头。
女皇就是女皇,虽然被不知情的小白兔咬了一小口,不过她很快甩掉包袱收拾好情绪,重新上阵了。
“还是上官小姐有经验。”文澜说着,有样学样,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是想说你就算脑子有毛病好歹还有脑子,可我却连脑子都没有了吧?上官橙心道。
不过,这一次,她不打算再和文澜针锋相对地掰扯了。这个女人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这种气质,说好听点儿叫不屈不挠,说不好听那就叫睚眦必报。这种强韧的x_i,ng格并不多见,大概是颐指气使惯了才养成的吧?
既然有资格颐指气使,定然身份尊贵,那么文澜到底是谁?
上官橙的脑袋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澜姐学识不凡,见识又广,对历史定然是有所心得的了?”上官橙轻笑,凝住文澜的双眸,此刻,相比初初与文澜打交道,她多了几分自信。
文澜闻言,脸上似笑非笑,表情意味深长,她没想到上官橙竟然胆敢挑起这个话头。
上官橙难道不应该回避与她身份有关的话题吗?
她难道不应该哆哆嗦嗦不敢正视自己吗?
到底是什么,使得她能够在短短一杯咖啡的时间内反客为主的?
看来,自己对婉儿还少几分了解。
“心得倒是不敢说,”文澜对上上官橙的目光,“就是比一般人多读过几本书而已。”
“哦,”上官橙状似更有兴致了,“那澜姐觉得历史上哪个朝代最好呢?”
“最好嘛,”文澜故意拉长声音,像是在逗弄一只急切想要得到自己手中毛线团的猫咪,“当然是唐代了。”
果然——
上官橙一凛,继而j-i,ng神为之一振:她就知道,这个文澜肯定是大唐穿越来的。
她面上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兴致,追问道:“唐代的历史将近三百年呢,澜姐比较喜欢哪一段?太宗的‘贞观之治’,还是高宗的‘永徽之治’?或者是武皇陛下的大周?或是李隆基的‘开元盛世’?”
文澜暗笑,婉儿,算你有良心,还记得称朕为“陛下”,嗯,剩下的那些,管他是老公、是孙子还是前夫哥呢,都是浮云,浮云!高阳,高阳才是我的真爱!
“阿嚏!”双手扶着方向盘,不耐烦地等红灯的吕靖宸打了个秀气的喷嚏,于是心情愈发烦躁。
单说文澜,听了上官橙的一席话,故意不解地问道:“上官小姐怎么不提‘元和中兴’,还有‘宣宗之治’?”
上官橙暗翻白眼,那都是李隆基的儿孙辈吧?那个时代的人会认得上官婉儿?开玩笑!
“我还没读到那些历史,”上官橙也算是实话实说,“澜姐,我失忆了,你懂的。”
文澜恍然大悟般地点头:“懂的懂的。”
“那澜姐到底喜欢哪段历史呢?”上官橙不依不饶地追根究底。
“都喜欢。”文澜促狭地眨眨眼,脑袋里响起《小龙人》的主题曲——
就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
好吧,暴露年龄了。
上官橙一点儿都不觉得文澜偌大年纪眨眼睛卖萌有什么可爱的,相反,她觉得那张漂亮的脸,怎么那么欠抽?
她到底没试探出文澜的真实身份,怪只怪她脸皮没文澜的厚,她在这个世界的阅历也没有文澜深。
上官橙觉得累,心累,她开始怀念和文晴在一起的感觉。文晴从不会让她觉得有压力,除却希望得到她“爱的回应”,文晴从不会对她要求什么,文晴始终以她为重,始终对她有足够的耐心。
这样不好,上官橙暗自摇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她生怕自己和文晴多相处一天,对这个人就会多一分依赖。
文澜显然不想让她放松,又开口道:“上官小姐可以考虑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