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老不由多看了公孙先生一眼:“这位公子好眼力啊!”
“不敢当,只是有几分涉猎罢了。”公孙先生谦虚两句,就跪在三公子的身边从头到尾大致检查一遍,随后对世子道:“三公子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致死原因应当就是那个毒,尸首可以转移了,老放在集市口也不是个事儿。”
世子点点头,叫人抬来棺材,把三公子的尸身收好,送回王府。
至于二小姐,她身上的疑点更多,自然也要一并抬回去。
这时,旁边有个年轻人喊到:“世子殿下,二小姐当真是因您而死吗?”
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世子面无表情道:“我并不清楚二小姐失踪之后去了哪里,近日我还在追查刺客一事。二妹死得蹊跷,在一切尚未有定论之前,请各位莫要听信无端谣言,若此事水落石出,到时小王一定将真相告诉大家。”
“她死在你的庄子上,这个如何解释?!”又有人问道。
“那个庄子我从未去过,打理庄子的还是父王的人,对此我实在毫不知情。”世子顿了顿,又道,“若我当真有心要害二妹,又何必把她带到自己的庄子上,还能被柳侧妃找到?”
“世子殿下,我信你!”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接着稀稀拉拉有人跟着响应,到最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世子一定能查出真相。
段世子从前做过不少解民于倒悬之事,乃民心所向,即使近日里传出一些不好的流言,也没有动摇大家心目中根深蒂固的英明形象。
世子一一谢过众人,看了眼庞昱,又对大家道:“前些时候流言甚嚣尘上,安乐侯无辜遭受质疑,名誉受损,还请各位辨明真相,日后莫要再为难小侯爷,他是个好人。”
庞昱一听鼻子都酸了,他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好人了。
既然世子说得有理有据,他杀害二小姐的可能x_i,ng这么小,那么庞昱这个从京城来还人生地不熟的小侯爷就更不可能是那个掳走还糟践了二小姐的人。
更何况仔细一瞧,庞昱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还带着些许不安,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不像坏人。
妇人们纷纷勾起了恻隐之心,对小侯爷前段时间出门人人喊打的遭遇同情不已,卖瓜果的大嫂们从箩筐里挑出最新鲜甜美的果子塞给庞昱,安慰他最近受苦了。卖菜的嫂子也不甘示弱,也给庞昱塞了两把水灵灵的青菜。
最后卖毛皮的嫂子直接把一张珍贵的虎皮往庞昱身上一披:“小侯爷,瞧你如此单薄,别人不来欺负你就不错了,你哪有那个力气欺凌别人啊!虽然说死人坏话不道德,可大嫂心直口快,不得不说,二小姐生前跋扈惯了,出门随行众多,连这些人都看不住她,又怎么能怪到小侯爷的头上!”
大嫂子的话糙理不糙,其实整件事若非有三公子在背后推手,细想疑点还真的不少。
人们纷纷反思前段时间疯魔一般信了传言的自己,不由脸上都有些火辣辣的。
倒是庞昱受人这么多礼物,怪不好意思的:“大家其实也没真的把我怎么样,都是受人蒙蔽才会这样,误会解开就好了。”
瞧瞧,多懂事的孩子啊!大嫂们越发心疼小侯爷了,就连本身仍持怀疑态度的百姓们都觉得能说出这番话来的人,比连哭丧都要靠手帕的三公子可靠。
这下子误会澄清,庞昱是狠狠地松了口气——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出门被揍了。
与百姓辞别后,公孙策立即对世子道:“方才我询问了三公子身边的侍卫,那条帕子是柳侧妃的婢女为他准备的,她的嫌疑最大,应先将她扣起来。”
白玉堂见世子为小螃蟹说话,令百姓解开了对小螃蟹的误会,此时理智回笼,便帮着分析道:“我们现在派人前去,柳侧妃肯不肯将人交出来是一回事,那婢女是否还活着,又是一回事。”
“白兄的言下之意是……?”
“世子,你且猜猜,三公子为什么要死?”白玉堂反问道。
世子怔了一下,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有人要陷害于我?”
“很接近了。”白玉堂也没打算卖关子,直接道,“这两条人命,都与刺杀公孙先生的刺客有关,那枚紫晶是线索,也是障眼法。杀手确实暴露了自己,但人是二小姐派来的,还是三公子派来的,就不知道了。若说是三公子,连自己妹子都可以利用,毫无人x_i,ng,是最可能派出刺客的那个人,可如今连三公子都死了,此事就变得扑朔迷离。”
“目前线索查到三公子身上,就再也没有别的线索了,不是他又会是谁?”庞昱疑惑。
白玉堂笑了笑道:“你别忘了,二小姐的尸首是柳侧妃找到的。”
世子反应过来:“有人在引导柳侧妃?”
“据我初步推断,以三公子的为人,见二小姐行刺失败,将她囚禁在世子的地盘上并将此
事栽赃给世子是很有可能的。而柳侧妃受人‘点拨’,在世子的庄子上逐一排查,继而发现二小姐一事,却绝不是三公子愿意看到的。如果我是三公子,我会让当地百姓‘无意中’进入世子的庄子,并将可怜的二小姐救出来,由百姓口中说出来的事实才是‘真相’,从而才能对世子造成最大的损害。”白玉堂嘿了一声,嗤笑道,“由此可见,二小姐、三公子、柳侧妃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