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男以知玄境对钟长生,能够伤到他已是万幸。但是以我闻境的武功,对上琅琊阁主,没有丝毫的胜算,我开始后悔自己有些冲动了。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只有硬着头皮死撑。星宿海内真气蓬勃而出,以一己之力去抗衡他的压迫。
钟长生见满头大汗,冷笑一声,怎么,害怕了?
我傲然道,在我苏犹在的字典中就没有害怕两个字,不过我决定重新更新一下字库。
钟长生哈哈一笑,说,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中原有句老话,叫做蚂蚁上树,不自量力。
我心说蚂蚁上树不是一道菜名嘛,他本来的意思是应是蚂蚁撼树吧,不过他老年人,读书少我不怪他,想到此,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讥讽之意。
这个表情被钟长生捕捉到了,你不服气?我要杀你,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我说人家蚂蚁跟你无冤无仇,你老跟蚂蚁过不去干嘛?
钟长生冷冷道,小子,老夫一直都在控制脾气,正在给自己找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要不是长陵帮你说话,依老子脾气,早已死了几百次了。
我恍然,我说钟长生一直不动手,原来是李长陵跟他说项过了,不过我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李长陵身影。
不过!钟长生又道,你几次三番、三番几次忤逆于我,我若不出手教训你,岂不让天下人看清了我琅琊阁。我出三招,你若能接住不死,我便饶你一命。
还没等我回答,钟长生将玉箫横在口边,手指轻按,发出一道魔音,这声音如锥子一般钻入脑海,痛得我呲牙咧嘴,不过却强行忍住,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一曲终了,钟长生见我仍能站住,问道,这首曲子如何?
我说只说吹箫本领若你认第二,天下无人敢认第一。
钟长生笑道,怎样,想拜我为师?
我摇摇头,我只是对你的口活表示一下出自肺腑的由衷赞叹,没有丝毫想学的意思。钟长生道,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京雨柔道,你不是他对手,还是退下吧。
我看了一眼正在盘膝而坐运功疗伤的徐若男,心说若不是钟长生,她也不会伤成这样,摇了摇头道,钟前辈,还有两招。
钟长生叹了口气,说,朽木。
说着上前两步,横箫向我扫来,这一扫速度极快,箫孔遇风,发出嗡嗡的蜂鸣声。这种声音似乎专门破内家功法,星宿海内真元涌动,似乎要被这箫声划为碎片。
我准备硬拼一记,却发现被人拿住了穴道,说了句,滚蛋。
嗖的一声,我被钟长生凌扔入了钱塘江中。尚未落水,只见人影一闪,白衣闪过,李长陵从江面上拂过,将我救上了岸边。
李长陵道,一见不日,如隔三秋。
我说你们琅琊阁的成语都会传染还是咋地,能好好说话吗?
李长陵说让你逞强!
我叹道,你师父貌似有些不讲道理啊。
李长陵看了不远处钟长生一眼,说我师父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些大。
我说会吹箫,性格肛裂,脾气大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钟长生在远处冷哼一声,李长陵连忙不做声。
我心说李长陵也太怕他师父了吧,要知道,在盗圣门时,我和几个师兄动辄就上梁揭瓦,把西门吹灯气的吹胡子瞪眼。
钟长生道,长陵,你让为师不杀这小子,为师答应你了。现在,师父我命令你,把这小子给我宰了。
李长陵闻言一震,为什么?
钟长生说这小子几次三番嘲讽于我,你这做徒弟的不但不为师分忧,还出手救下这小子,师父我很失望啊。怎么,有难度?
我说难度还不低呢。喂,你拔剑干嘛,亏我还当你是兄弟。
李长陵手执长剑,道,苏兄,对不住了。我本是孤儿,四处流浪,七岁那年,我几乎饿死街头,师父收留了我,给我吃的,又传我武功,若没有他,也就没有我李长陵的今日,所以无论师父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钟长生点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徒弟。
话音刚落,李长陵长剑抖出一个剑花,剑招眼花缭乱,向我正面刺来。
南下海宁时,我与李长陵经常练剑,他的武功以快、直见长,可是今日一出手,使的竟是华而不实的剑招,这是有意为之的。
在我悟出大盗之术后,我武功进境颇快,到了一个新的瓶颈,隐约要突破知玄境,不过却总是感觉缺点火候。
很显然,李长陵这一招,还无法逼出我的全部潜力,我踏出迷踪步,以手指去点李长陵手腕,李长陵本就要放水,我这一招也过于刁钻,他躲闪不及,当啷一声,长剑跌落在地。
钟长生怎会不知李长陵故意放水,气急而笑,说,好,很好,非常好。既然你不肯动手,那还是我来吧。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风云岛的地底下微微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山林中若干飞鸟冲天而起,向远方飞去。低头一看,无数蚂蚁从土中爬出。
空气中充满着硫磺的味道。
京雨柔脸色微变,离火洞要出事了。
徐若男也生出感应,睁开了眼睛。我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她脸色苍白,有些虚弱,她试着自己站立,然而身体却不允许。
钟长生见状,也不顾跟我的三招之约,纵步向离火洞方向奔去。
我意识到天刀徐开山还在离火洞内练功抗寒毒,徐若男示意我不要管她,我将她托付给逍遥二仙,与京雨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