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之后的郊区陷入了完全的寂静。

天上下起了雪粒子，雪子落的噼里啪啦声，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萧条的公路上只剩下两道身影。

一道修长，一道瘦弱。

“你还是像几百年前一样自负！”秋朔言勾唇一笑，“别忘了，你了解我，我也一样了解你。”

利用身份成谜的伊诺作幌子，其实真正想下手的人是苏筱筱，这个世上他唯一在乎的人。

从头到尾，秋暮的目的都是他。

秋朔言走到他面前，举起手中的手机，“你输了，苏伯母，我们已经救下了。”

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死妖孽，成功了！”后面是一个打着胜利手势的表情。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秋暮脸色霎时一黯，“你和那个女人一直在演戏？”

秋朔言嘴角的弧度慢慢加深，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些宠溺，“没办法，这一世的她亲口提出要和我并肩战斗，我拒绝不了。”

平白被喂了一口狗粮，秋暮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他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再加上他对自己的双生傀儡术很有信心。

傀儡术是狐族的禁术，使用时需要耗费强大的灵力，伤人伤己。

“不可能，她不可能躲得过傀儡灵的追杀。”秋暮冷笑，区区人类怎么可能逃得过！

“说到这一点，还要谢谢你。”秋朔言收回手机，缓缓敛去嘴角的笑意，“以整个家族的名义。”

整个家族？秋暮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什么意思？”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那个女人......”

“没错，她是我认定的女人，有这个资格。”秋朔言向他走去，在经过他身旁时，停下脚步，“依附着人类身体存活，在使用了那么强大的灵力后，恐怕已经没有瞬移的灵力，这辆车就送给你了。”

说完，与他擦肩而过。

等秋暮转身，秋朔言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夹杂着雪子的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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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跑车疾驰着，车身周围浮动着一层圣洁的白光。

为了追上跑车的速度，空无们纷纷抛弃了人类的身体，借着风力鬼魅般缠了上来。

有鬼手在接触到白光后，就像是触碰到了燃烧的火焰，尖叫着缩了回去，大部分空无在碰到白光后没来得及缩回，整个被吸了进去，化作了灰烬。

车内，伊诺渐渐冷静了下来，也许因为有他在，她忘了恐惧。

只要有他在，她甚至觉得那个未知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可怕。

这一路上，冷朝然跟她说了很多，这是二十多年来他跟她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也是他们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最久的一次。

关于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那些常人都以为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生物。

从小她就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嗅觉，她以为那仅仅是她比较独特，现在看来无法只用独特来形容了。

她不是伊家真正的大小姐，这一点她的养父一开始就告诉过她，带回她的理由是因为她和她们死去的女儿很相像。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