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庄园,门口。
天空中的乌云已经彻底散开。
街道上湿漉漉的。
阳光穿透了一朵朵洁白的云朵,从高空撒下,落在那些水渍上,折射出一粒粒耀眼的光芒。
路边种着的柳树,随风摇曳。
一场小雨过后,那飞舞着的柳絮已经彻底的不见踪影,整个世界,都仿佛焕然一新了。
不过,此刻这吴家庄园门口,却是热闹得很。
大量穿着制服的警员们,正在来回忙活着,议论的声音不断。
“昨夜可真是够疯狂的。”一名中年警员,拉着警戒线,声音带着几分叹息。
旁边站着一名年轻的警员,帽子戴的歪斜,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是啊,谁能想到吴家庄园下面,埋了那么多炸药?恰好昨天还作死的开什么家族会议,一下子全死光了。”
“嘘,小声点,吴家还有人在的。”中年警员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外人后,这才小声继续道:“其实这吴家啊,也是活该,这些年来,仗着有钱有势,那一大家子人,没有少做坏事我倒是觉得这次的爆炸,绝对不是偶然,说不定是敌人报复呢。”
“哦?谁这么大胆子,连吴家都敢动?”
年轻警员来了兴趣,双眼一亮,说话的时候,伸手将脑袋上的帽子掰正,声音放低。
就在那中年警员准备继续说时,五辆皮卡车,载着满满的字画竹简,缓缓而来。
吱兹
然后,五辆车稳稳的停在了吴家庄园门口。
“喂,这里已经彻底封锁了,不是说不让进吗,你们是干什么的?”中年警员见状,快步跑了过去,嘴里怒声呵斥。
咯吱
只是,他这话才刚落,一辆皮卡车的副驾驶门打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头发看起来非常凌乱的的男人从车中走下。
看到这个男人时,中年警员身体一僵,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啊?吴少真的是您?太好了,没想到您还活着,吴家总算是有了继承者。”
这话说完,中年警员发现眼前吴少的模样有些不对劲,顿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当即面色变成一副衰样,声音都低了好几分:“那个,吴少,我说错话了,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请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努力振作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的接管吴家的资产,让吴家重回正轨。”说话的时候,还伸出手,轻轻的抽着自己的耳光。
“对,吴少,请您一定要节哀。”
那年轻警员摆好帽子,赶紧上前一步,立正而站,看起来一副正气十足的模样。
至于吴凡生,站在吴家庄园门口,目光呆滞,这两名警员的声音,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
他身体轻微的发抖,似乎邮箱疲惫。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双眼通红,鼻翼颤动。
空气中那弥漫着的硝烟味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断对着他涌来。
在外人来看,他似乎是触景生情,太过悲伤。
实际上,此刻吴凡生内心全部都是震撼和惊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就在吴家里面的,就在老爷子的办公室门口等待先生,难道那一切都是在做梦不成?
越想越是觉得诡异。
吴凡生的面色都变得无比苍白。
唰!
转过身,目光这才冷冷的扫向了那两名警员,声音沙哑:“这里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昨天晚上!”中年警员面颊呈现红色,快速回答。
那年轻警员补充:“准确来说,时间也不大确定,因为这边发生爆炸的时候,整个古镇都安静得很,竟然没有传出丝毫的声音。”
“我知道了。”吴凡生瞳孔猛缩,声音颤抖。
吴元冬这个时候也下车了,他站在吴家庄园废墟门口时,同样也是失神,眉心扭成了一个‘川’字,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至于王古,他倒是平静得很,从一辆皮卡车中走下,佝偻着身体,步伐蹒跚,先是围绕着五辆皮卡车转了一圈,确定所有车厢中的竹简字画全部没有损坏,他这才走到了吴凡生和吴元冬之间,缓缓开口:“老爷应该已经离开了。”
“王老,那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吴凡生听罢,猛地回过神,那双眼睛,炙热的盯着王古,迫切的想要确认一个答案。
旁边,那两名警员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
王古看了眼吴凡生,轻轻开口,颇为感慨:“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当作一场梦比较好啊,有些人,终究不是我等所能追寻的!”
声音落下,王古的神态越显苍老,那双眼睛也没有多少留念,只是安静的看着那从庄园中徐徐升起的白烟,脑海中记得一个人,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咯吱
五辆皮卡车内,那些司机们,也纷纷下车,看到眼前的情况,皆是感慨。
“我说之前怎么设卡呢,原来这里出事了。”
“整个庄园都被夷为平地,真可怕”
“是啊,而且这还是吴家,估计这回古镇那些大官们,也会被牵连。”
“别瞎说,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行,这年头乱说话是会出事的。”
“对,管好自己就行,拿着货车司机的钱,操着大人物们的心,你嫌不嫌累啊。”
周围的声音非常嘈杂。
吴元冬,吴凡生,王古,目光不自觉的从那吴家庄园废墟上移开,转身,正好看到一名白衫少年,背负着双手,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沾世俗,如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