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的封亦溟,看到的便是女子眉眼含笑,双颊红润,模样煞是迷人,封亦溟顿住脚步,好似害怕惊扰了佳人,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身体靠在门边,双手抱胸而立,那双眸中的柔情越发的浓郁。
空气好似凝固,江月芜看着手中的茶入神,没有发觉封亦溟的存在,而封亦溟则是看着佳人入神,没有察觉门外的脚步声……
绿芽还未进门,就看到一抹高大英伟的身影靠在门边,发觉他身上那一袭玄衣,脸上一喜,顿时知道来人是谁。
“奴婢参见溟王殿下,您来了,怎的不进去?”绿芽福了福身,整个京城,便只有昀亲王和溟王有资格用玄色,昀亲王断然不会出现在风雪阁,那么眼前的这个背影,定是属于溟王殿下的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院内院外的两人,江月芜听到“溟王”二字,身体一怔,手一抖,顿时没留意手中的茶杯,茶杯随即从手中滑落,江月芜心中一惊,眼看着茶杯就要落地,便听到头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
“怎的这么不小心?”说话间,人已经到了江月芜身旁,一只大手,便已经接住了滑落的茶杯,稳稳的递到江月芜面前,就连杯中的茶水都没有洒出半分。
封亦溟皱着眉,幸亏他眼疾手快,不然这茶水洒出来,烫着她可不好!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让江月芜脸上原本的殷红更加的绚烂,努力镇定下来,江月芜接过封亦溟手中的茶杯,“你怎么来了?”
如果她记得不错,他们刚分开不久,这么快又来找他,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封亦溟脸上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尴尬,但却快速的敛去,从怀中舀出他来找江月芜的“借口”,“方才下人多做了些。”
仅仅是一句话,却是显得有些别扭与僵硬,江月芜的眉心更是皱在一起,多做了一些?难道一个偌大溟王府,还没办法将这点儿“多出来”的糖火烧给解决掉?
他怕是刻意让人做了送来的吧!聪慧如江月芜,隐约猜出他的心思,却没有点名,只是从他的手中接过来,摊开放在石桌上,让封亦溟坐下,随即吩咐绿芽,“快给溟王殿下上茶。”
他隔三差五的便往她这里送糖火烧,便是不亲自来,也是让人铜爵代送,这份心意她是看在眼里的。
“我过来之前,宫中传来消息,岳将军已经醒了,你且放心,有宫中的御医在,还有皇后娘娘对岳将军的疼爱,他是不会有事的。”封亦溟沉声开口,这也是他过来的原因之一,岳文臣为了护江月芜而受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岳文臣对江月芜的心,他看在眼里,对岳文臣,他是敬重的。
想到上次月芜得知岳文臣为她中毒之后的反应,他想岳文臣手上,月芜必定是担心的,所以,他一得到消息,便过来告诉江月芜,好让她放心。
江月芜确实是松了一口气,想到岳文臣昨日的奋不顾身,心中除了感激,便是感动,他这样为她,她有该如何报答他的恩惠与付出?
“谢谢你告诉我。”江月芜开口,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封亦溟但笑不语,这本该是他该做的,他甚至希望,那时护在她身边的是自己,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守护一个女子,他的一生,本是为了复仇而活,在报仇之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危险,但昨晚躺在床上,他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若是当时在江月芜身旁的是自己,他会不会如岳文臣那样,只身犯险,为了保江月芜,将自己送入危险之中。
几乎在一瞬间,他便知道了自己的答案,快得让他自己都吃惊,是的,他一定会,没有丝毫犹豫!
猛地,江月芜从脖子间舀出今天她挂在上面的玉佩,想到上面的字,眸光微闪,“这个是你的,今天为了避开白染,我才……”
她是担心白染察觉到上面的字,她才急切的放进了衣服里,但是,想到封亦溟将玉佩挂在她脖子上时的情况……江月芜敛了敛眉,神色莫测,他并没有说要送她,不是吗?
封亦溟浓墨的眉峰微微拧成一条线,眼中浮出一丝不悦,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舀回来的道理!”
况且,那东西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只不过是早些给了她而已,她已然发现了上面刻的字,怎么会不明白呢?她是想还给自己么?她不接受他送的玉佩?这一点,让封亦溟深邃的眸子微眯了起来,似乎是害怕泄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紧张,冷着脸,重重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江月芜微怔,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外面传来女子的娇笑声,银铃般的声音,似十分愉快,夹杂着顾大娘的讨好,听到那喧闹声离这边越来越近,江月芜的眉心越皱越紧。
“表小姐,您就住这里了,大夫人吩咐了,等会儿便让人准备些吃的,亲自给表小姐接风洗尘。”顾大娘满脸笑容的讨好着,引着刘乐儿到了风雪阁外。
刘乐儿看着院子的名字,满意的点头,“‘风雪阁’,不错,听这名字,本小姐就十分喜欢,你去告诉我姑姑,就说这风雪阁本小姐很满意,就在这里住下了。”
“表小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顾大娘呵呵的附和着,此刻知道江月芜没死,她便没了先前的恐惧,想着大夫人将表小姐安排在风雪阁的意图,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这个表小姐,听说娇蛮得很,又会武功,在卫城刘府的时候,便是看谁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