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胖子就在旁边倒抽了一口冷气，转头抬手挽过潘子的脖颈，拉到桌子底下，压低声音，“小哥吃错药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潘子也是一脸严肃，“这张家小哥……啥时候这么体贴人了？”

小花抱着小狐狸，低头踹了两人一脚，笑眯眯看吴邪，“小天真，人家一番好意，你不好说拒绝的哦？”

吴邪抿了抿唇，也不敢抬头看张起灵的眼神，只好把碗端过来，拿起小勺慢慢吃起来。

张起灵就坐在一旁，看着吴邪一口一口把那蛋吃下去，直到见底了，才收回目光。

小花看的有趣，见其他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便问，“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胖子和潘子都指吴邪，示意听他的，小花便去看吴邪，吴邪咬着勺子，耳根还有点红，尴尬道，“呃……要不先回一趟开封吧……”

小花摸摸小狐狸的头，“你们要是回开封，我就没办法跟去了。”

“你要跟我们一起吗？”吴邪有些惊讶，“你的仇也报了吧。”

“小家伙说想要帮你们的忙。”小花抱起小狐狸凑到吴邪眼前，“有你们的帮忙，我才能手刃仇人，所以想说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挺好啊。”胖子点头，“我看找这麒麟是真够呛，多一个人手也好，何况小花是妖，能知道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吴邪想了想也点头，“我们肯定会再出来的，只是先回开封整理一下，不然这样……小花你就留在这边，到时候我们从开封出来时，再找你。”

“也行。”小花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支短笛，“你把这个拿着，需要我的时候，吹一下，我会知道。”

“好。”吴邪点头，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拿给小花，“这是我店里的东西，值几百两银子的，送给你，算是交换。”

胖子在旁边就忍不住笑，“喂，你们这算不算是交换定情信物？”

吴邪一愣，潘子在旁边踹胖子，就见小花也笑起来，桌子对面，张起灵黑了一张脸色，眼睛死死盯住吴邪拿给小花的玉佩。

吴邪手还伸在半空呢，突然就觉得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正在窘迫，小花伸手接了，轻轻松松揣进怀里，“谢啦，我会好好保存的。”

说着，还暧昧的眨眨眼。

吴邪心里就骂，这时候你捣什么乱啊！却见旁边小哥突然动了一下，居然是把桌下的黑金古刀拿了起来，往桌上一放。

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就觉得自己心跳快了三拍，这刀是他送闷油瓶的，要说起定情信物……这……好像在小花之前……

这闷油瓶啥意思……

有些紧张，吴邪没头没脑的就低低念叨了一声，“定情信物只有一方送不算的……”

说完，自己先是一愣，这是在说什么啊！难不成自己还不满小哥没送自己东西……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没……

不对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摇摇头，吴邪有些慌张的站起来，“那个……我……我去收拾包袱！”

说着从钱袋子里扔了碎银子出来，自己就朝楼上跑去了。

胖子看着吴邪消失在楼梯口，转头想说两句玩笑话，却见旁边小哥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把黑金古刀。

“小哥？咋的了？”胖子凑过去，也跟着看。

之前他就觉得了，这把刀不是一般的神气，刀鞘墨黑一片，隐隐有银丝般的光华，里面的刀他们一路也见张起灵使过几次了，这把刀简直就像是专为这小哥打造的。

张起灵对胖子的问话充耳不闻，转头看了一眼楼梯，伸手拿起刀，起身朝客栈外走去。

“诶！小哥？”胖子连忙叫住，“你上哪儿去？一会儿天真问起来怎么办？”

潘子却是拉了一把胖子，慢条斯理的道，“让那小哥去吧，多半是找定情物去了。”

“啊？”胖子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定情物？”

小花和小狐狸一起转头看它，有志一同的翻个白眼，像是对他没辙了。

……

张起灵上了大街，深冬的清晨，日光在地平线那一边微微透出一点惨白的光，没有一点朝气的样子。

路上冷风打着卷的擦着裤腿而过，许多小巷子里，乞丐们挤在一起，拿草席和破旧衣裳叠了盖了的卷着自己，睡的正香。

不远处，有谁家的狗犬吠着，临安的清晨，带着一点和开封不同的冷寂，没有那一丝扰人的喧哗。

张起灵顺着几条小街慢慢走过去，一路看着两边的商铺，逐渐开始做生意的商铺，老板将两只手缩在衣袖里，打着哈欠。

张起灵没什么目的晃着，眼睛看过一些女孩子喜欢的胭脂首饰，也看了成衣铺里好看的衣服里摆放的书籍，古董店里的玉佩香囊……

一直逛到太阳彻底升了起来，驱散了那一丝冷寂的雾气，天空也渐渐开明起来，街上人也越来越多了。

不知不觉，又绕回了王府，一眼看见门前围着许多人，张起灵站住了脚，远远看着。

“真惨啊……”有人经过张起灵身边，低低和旁边人道，“一家人一夜之间都死绝了啊，好可怕。”

“这就是平日里坏事做多了，报应啊！”另一人点头，却是皱眉，“不过你听说了么，仵作说尸体至少已经死了有一个月了啊。”

“所以才可怕啊！前天我明明还见着王老爷来的，大前天不是还说王大奎和两个哥哥起争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