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雨阶正容道:“那可不行,咱们虽然是在这老鼠都不肯光顾的地方儿,但该守的礼数可还是要守着,也让那起拿鼻孔看人的家伙们知道知道,咱们这里也是讲礼数的,不给他们侯爷府丢人,平日里一时漏了嘴,n_ain_ai不责罚便是宽仁,可万万不能落下这样的规矩。”话音刚落,就见玉娘领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言说想住在傅秋宁隔壁挨着的这个房间内,保证安静,不会吵到她。
傅秋宁笑道:“正是该这样,我的意思也是让你们住在这里,隔得近,方便说话。不然统共就这几个人,倒住的一头东一头西,显不出亲热来了。”因又听两个孩子说什么“多谢n_ain_ai”,她心中十分别扭,便和蔼道:”既是把你们送在我名下养着,便不要n_ain_ain_ain_ai的叫了,都叫我娘吧。”
她再也没想到,自己这不过是平常之极的要求,却让两个孩子顷刻间泪下如雨,没命的扑过来抱住她的腿,跪着哭喊着叫娘。只把傅秋宁吓了一大跳,忙都扶起来,又问玉娘道:“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想起他们自己的娘亲了?”
玉娘脸上露出尴尬神色,凑近了傅秋宁身边小声道:“n_ain_ai有所不知,那谢氏三年前与酒醉的小侯爷春风一度珠胎暗结,就此便打着母凭子贵的主意。谁知一直到把两个孩子生下来,小侯爷连看也不多看她一眼。她心中恨极,把对小侯爷的气全都撒到了两个孩子的身上,还不许孩子们叫她娘,只许叫她n_ain_ai,自己暗地里借由这称呼做做白日梦罢了。”
傅秋宁气的浑身颤抖,一只手握成拳头在桌上不住捶着,恨恨道:“当娘的狠心至此,真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雨阶说得对,她幸亏是死了,不然这两个孩子在她手里,迟早逃不过一死。她的良知早就让贪婪给蒙蔽了,心理都已经变态,这样的人,注定是要下地狱的。”
玉娘也不懂什么叫心理变态,站在旁边不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傅秋宁长长舒出一口气,轻声道:“罢了,你先带孩子们下去,我看他们两个都有黑眼圈了,想是许多日子没睡好吧?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给累的?你且带他们下去睡个午觉。”
玉娘答应着下去了。傅秋宁在屋里坐了半晌,忽然起身道:“雨阶,我心里闷得慌,且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雨阶答应了一声,上来要扶着她,却被她甩脱,听她笑道:“扶什么?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若说摆着n_ain_ai的款儿,就更不必。我死了一次,算是明白了,这人啊,不能自轻自贱,却也不能狂妄自大,我以前都是因为老想着自己是n_ain_ai的身份,所以这种种不平事就怎么也咽不下去。如今活回来了,才明白那些都是虚的,能好好儿活着,比什么都强。我有n_ain_ai的身份,却没n_ain_ai的命,认了也就罢了,何苦还老做着什么n_ain_ai梦?你看那谢氏,做梦做的连一双儿女都成了仇人,可见这种妄想是害人不浅的。”
“n_ain_ai……”雨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喃喃道:“那是小侯爷不知道您的好,不然……不然怎也不会这样对您的。”
傅秋宁哂笑一声,嘴上不语心中却道:我的好?我好在哪里?这个时代对于女人是最以貌取人的,我虽不似无盐夜叉,然而这容貌也就是勉强称得上一个秀丽罢了,想来这要是有个什么家宴小集之类的,我就属于上不得台面的那种。若说才华,倒是真有的。可是那琴棋书画还能当饭吃不成?倒是该把女红捡起来,如今这身体里有旧日记忆,又是她原先的身体,应该绣花做衣服是不成问题吧?就更不用说两家还是世仇,更是两个对立的政治集团,若说我能在这府里出头,怕是还不如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容易些。更何况金小侯爷那个渣,白给我我都不稀罕要,现在他能不来我面前给我添堵,正遂了我的意呢。
第5章 开始新生活
因一边想着,便对雨阶道:“我要告诉你一句话,切切记住。在这府里,咱们只求平安,其它什么都不求。小侯爷是如何对待他一双儿女的,你如今也看到了。可见此人心肠冷酷无情之极,这样的人,能容咱们活着就不错了。万万不要抱着其它心思,还想着接近到他面前去,最好能让他干脆就忘了咱们几个的存在。这其中所涉及到的斗争,不是我吓唬你,那是关于朝堂上的,我们王府和这侯府,不要说暗地里了,连明面儿上都有些势不两立的味道。你素日不读书,不知这其中的凶险,那我来告诉你,你明白了,日后咱们就关起门来做人过日子,越少人想起咱们越好。小侯爷的妻妾多,她们应该也没兴趣来和我这弃妇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雨阶点点头,暗地里拿眼瞅着傅秋宁,心中总觉着主子这回醒过来后,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行事竟有主意的很。她暗自心道:人家都说涅槃重生大彻大悟,看来n_ain_ai是经历了这一回生死,果真看透一切了。不管如何,只要她把心放宽了就好,日子苦一点儿就苦一点儿呗,我又不是没苦过。
说着话的功夫,傅秋宁已将这院子转了一遍,只见前院除了中间宽阔的白石甬道之外,一边院子里种着些梅花杏树桃树等各种树木,另一边院子里却是一个天然的大花圃,里面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如今只是从一些枯枝中发了芽,便觉缕缕幽香沁人心脾。傅秋宁高兴道:“素日里不出门,也没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