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阶叹了口气道:“因为素日里月例被克扣的不轻,这近一年来,我和n_ain_ai全都是靠卖了那些陪嫁度日。还好当日王府因为n_ain_ai是嫁入金镶侯府做正妻,总算嫁妆还不算太薄,不过也不丰厚就是了。花到现在,只剩下各样珠宝首饰三盒,锦缎六匹,家具什么的都是放在了这屋里,倒是不能卖。除此之外,其余的也都变卖的差不多了。”一边说着,雨阶就打开了两只樟木箱子,将里面的锦缎和珠宝首饰盒给傅秋宁看。
傅秋宁记得当日自己的嫁妆大多是些家具,虽然看着十分光鲜,但是不能吃不能卖,也只是面上好看而已。镇江王府不在意她,也只是要这个面上好看,所以雨阶说其他东西都变卖光了,做这将近一年的度日之资,也是正常的很。
傅秋宁开了那盒首饰看了看,见只是些银钗步摇之类的,就算全当出去,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省吃俭用之下,或许够这五个人生活个三年两载,那锦缎就更不用提,总是要做衣裳的吧?当的话更是当不出钱财来。
第10章 筹谋(二)
她叹了口气,走回椅中坐下轻声道:“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们要好好度日,当真十分艰难,但也不完全是没有办法。我先弄清一件事,雨阶,你说变卖这些东西,是通过什么途径?可会让人发现?”
雨阶连忙道:“这个n_ain_ai不用担心,奴婢托的是后门上张嫂的儿子出去当的,张嫂和他儿子是极实诚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打发到这偏僻地方守后门了。卖得的钱,分给他们一点点作为跑腿费,就千恩万谢的,他们也是知道咱们情况的,万万不会泄露出去。”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把脖子一梗,冷哼道:“话又说回来,便是知道了又怎的?过来问咱们,奴婢自有话答她们,大不了把她们克扣月例的事儿都说出去,看看是谁更灰头土脸一些。”
傅秋宁冷笑一声道:“你这时候倒本事了,有这样的气焰,为何小侯爷来的那会子你竟不敢出去?”一句话说的雨阶垂下了头,沮丧的坐在马扎上。却听傅秋宁又笑道:“呸,原来只是个敢说不敢做的货,还在我面前充英雄呢。”
言罢又语重心长道:“无论如何,雨阶的想法是不对的,我们既在这府里,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弄东西去卖,即便是不给咱们按上一个贼名,这败坏府里名声的罪名咱们也受不了。你以为老太君和侯爷夫人还有小侯爷的那些妻妾会认真问咱们为什么要当东西吗?别傻了,她们巴不得咱们这些碍眼的人赶紧消失了,让她们眼不见心不烦。这世道从来就没什么公平二字可言,你们两人心里也该有体会。所以这托的人定然要靠得住。雨阶刚刚说这张家的母子两人很是可靠,我觉着也差不多,不然这十个月来怎能相安无事?并没人找上门呢?”
不等说完,便听玉娘也道:“n_ain_ai放心,这张家母子二人和奴婢也甚为亲厚,当日我们便是邻居,若非奴婢爹娘贪财,奴婢该……”说到此处,猛然意识到不妥,连忙住了口不肯再说,只是眼圈儿红了。忽听雨阶失声道:“不是吧?张大哥至今不肯娶妻,难道是为了玉娘姐姐你?”
玉娘点点头,傅秋宁和雨阶不由得为她唏嘘不已,暗道嫌贫爱富的爹娘真是要不得啊,看看看看,玉娘这本该幸福的一生,就被他们给毁了。因听了玉娘说那母子二人的品x_i,ng,傅秋宁就更放心了,又听雨阶说他们本是决计不做这个事情的,只因为知道傅秋宁处境堪怜,这才破例悄悄儿的帮忙,于是便再无担忧。
“既然这条道儿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该如何卖东西了,仅仅指望这些首饰和锦缎是不行的,坐吃山空之后呢?难道我们要喝西北风?”傅秋宁说完,见玉娘和雨阶都露出担忧神色,便微笑道:“我如今倒是有几个主意,你们听听可不可行?第一个,咱们都是女人,这手工女红都是看家的本事,绣一些出去卖,便是个赚钱的来源。另外,那前院花圃里我今儿和雨阶说过,里面定然有能做香料的植物,到时弄出来卖,还有那些鲜花,我认识的不多,但看到有蔷薇,月季,菊花,牡丹,芍药,这些时鲜花卉剪下来卖,是第二条赚钱的路子。再然后,那书房里有些纸笔,我看看平日里画几幅j-i,ng致的山水花鸟,寄放到一些书画店里去卖,这是第三条赚钱路子。有了这三条钱路,倒也可以供得起咱们的温饱了。另外,不仅如此,我还想着在后院种些玉米大豆土豆地瓜等,最好能再养几只j-i鸭鹅,可以下蛋给锋儿和娇儿补身体,等到来年,就可以孵出崽子来了。”
她一口气说完,就见雨阶和玉娘都惊呆了,好半晌雨阶才笑道:“让n_ain_ai先前的话一说,只觉着面前唯有一条死路。谁知您转眼间就是柳暗花明,竟想出这么多主意来,奴婢这里忽然就觉得,前途又是一片光明了。”说完玉娘也笑了,点头道:“可不是?我也这样觉着呢。”
“你们觉得好就成,那咱们就这样办。如今刚开春,这些事情倒不着忙,左右米面还有一些,银钱也还有一点,依我看,倒是明日先给锋儿和娇儿做两套衣裳要紧,你看他们穿成那样,今儿小侯爷来时,我都觉着脸上发烧,也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