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举笑嘻嘻的把点心吃了,又喝了一杯茶,才又继续道:“当日我和你说过,这女人闹了一出悬梁自尽的戏,京城里必定谣言四起,其实本来也不至于这样,然而那些如今盯着我们的有心人哪可能不推波助澜?果然,第二日我让金明出去打听,就到处都是荣亲王要灭口的谣言,其中更大一部分是对姐姐的污蔑,只说她实在忍不过去,所以花了钱找人动手,堂堂亲王妃,果然是心狠手辣云云。”
傅秋宁知道谣言的厉害,虽然已经见识过金凤举在这方面表现过的手段,却仍是忍不住担心,皱眉道:“既然传的这样厉害?岂能不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偏你又伤着,荣亲王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
金凤举笑道:“你以为姐夫是傻子吗?从我让她把那女人接回府中全力抢救治疗的时候起,他和姐姐心里便明白该怎么做了。只不过那妾侍的伤实在太重,虽然命保住,喉咙终究受伤,短期内也不能说话。这倒是遂了我的意。”
“遂了你的意?”傅秋宁越发奇怪,想着以金凤举的心机,应该不会幼稚到因为那女人嗓子受损,就以为日后她再也没办法和荣亲王妃相争,所以才觉遂意如愿。这个男人是做大事的,这等女人间的小事,他怎么会在意?
果然,就听金凤举悠悠笑道:“可不是遂了我的意呢?谣言起来的第二日,姐夫就被皇上叫去御书房骂了一顿,又问那女人怎样?姐夫便照实回答,皇上见他说得恳切,又派了御医去探查了一回,果然知道母子无碍,于是这杀人灭口的说法在皇上那里也就不成立了。姐夫倒保住了一个重情义的形象,虽然贸然接那女人回王府于礼不合,然而事急从权,又是关系到凤子龙孙,即便有不合,皇上又怎么会计较?”
傅秋宁点头道:“正是如此说,你先前就让王爷孤注一掷,既然这事儿都捅了出来,索x_i,ng就在皇上心中留一个重情义的形象,如今看来,倒是成功了。”说完见金凤举只是笑着喝茶,也不说话,她便哼了一声道:“只不过我也知道,这么点子事迹,如何能显出夫君的手段?这往后必然还有故事,你少给我卖关子,趁早儿都说出来才好。”
金凤举哈哈一笑,又握了傅秋宁的手摩挲道:“真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我的秋宁。的确,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若是浪费了,便连老天也不容我啊。所以到第三四日上,就又有了新的谣言,说是有人故意去暗害那女人,以此来嫁祸给姐夫的。”
话音刚落,傅秋宁眼睛就不禁一亮,抚掌道:“好计,这真是好计,又真是合情合理之至。那女人不能说话,所以真相大家暂时都不知晓。既然荣亲王已经用行动告诉人,自己和王妃绝没有灭口之意。那除了她自杀之外,自然还有可能是被别人暗害,来嫁祸给荣亲王爷。这真真是顺理成章之极,且也用不着明说,如今京城里视王爷如眼中钉r_ou_中刺,被王爷挡了路的,除了弘亲王烈亲王外还有谁?落在皇上眼里,只怕都有了嫌疑吧?”
金凤举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只不过,我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陷害他们。”他喝了一口茶,眼睛就如星辰般闪亮,微笑道:“前日那女人终于能开口说话,行动也无大碍,于是我让姐姐陪她去了太后宫里一趟,一来姐姐之前任x_i,ng,要向太后请罪,将这件事彻底转圜过来才好。二来为了这个女人,真正是闹得满城风雨,让太后也见见,虽然以她的身份地位,可是连去太后宫里扫地都不许,然而总算她肚子中怀着皇家的种,因此这僭越倒也不算什么。”
他一边说,傅秋宁就一边点头,心想怪不得,我还疑惑这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女子去觐见太后呢?如今看来,大概是荣亲王妃为了显示自己贤德和请罪诚意,也为了给太后一个交代,所以特意带过去的。
正想着,就听金凤举微笑道:“那女人在太后面前,亲口承认了是自己听说姐夫因为她惹了大麻烦,所以为了不拖累姐夫,才悬梁自尽的。”
此语一出,就连傅秋宁也愣住了,呆呆看着他,喃喃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让她承认说是自己自尽的?这么好的一个陷害烈亲王荣亲王的机会……”她说到这里,猛然住口,想起刚刚金凤举说过的那句话,既然不是以陷害两位亲王为目的。那么,他弄了这样一波三折的一出,又是为了什么呢?
金凤举见她不说话,也不给她答案,只是慢悠悠喝着茶,满眼笑意看着对面满面沉思的爱人。
忽见傅秋宁双目中光华大盛,他心里就明白爱人已经猜到自己的用意了,不由感叹秋宁真是冰雪聪明,一边笑问道:“如何?可是参透为夫的用意了?”
傅秋宁不迭点头,眼中全是赞叹,轻声道:“我素日里以为,爷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个位子上,还是运气居多。如今看来,固然运气不可缺少,然而能走到今天,爷确实是有过人之能的。想皇上既为帝王?哪里会轻易就信了别人。说是两位亲王陷害荣亲王,只怕以帝王的多疑,也未必就疑心不到荣亲王头上,谁敢保证就不是荣亲王用这件事来陷害其他两位亲王呢?偏偏爷出人意料,竟然让那个女人亲口坦诚自杀之事,如此,虽然为两位亲王洗脱了嫌疑。然而荣亲王得到的好处更多,皇上定然会感叹他是一名赤诚君子,胸怀磊落,即使面对夺嫡这样大的诱惑,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