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该死!怎麽这麽痛!
云夜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忍受这麽大的痛楚。颓然地在榻上扭转著身体,却丝毫无法减轻身上的痛苦。双手攥著刚才沁寒风为他束在床棂上的长布巾,以为体内的痛楚寻找宣泄的出口。
云珂!我好痛!痛死我了……
大口大口喘著气,云夜痛得想大吼出声,可是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在白白浪费体力,何况干哑的喉咙也只能发出呜咽之声。
“唔……云珂……云珂……”云夜不停地唤出这个名字,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过点,至少能让自己有勇气在漫漫长夜中继续熬下去。
“皇上!万花谷到了。”云璃在云珂耳边轻唤。
昨天夜里云珂靠坐在软榻,手里还握著云夜的锦帕,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幸好云璃半夜醒来看到,连忙扶他躺好,给他盖上锦被。不然今天肯定又要高烧了。
云珂大病还没有好,只是勉强退了烧而已,头昏沈沈地痛著,全身酸软。可是他多年在紫心殿中养成了随时警醒的习惯,听到云璃的低唤,竟立刻醒转过来。
云璃见皇上几乎立刻睁开双眼,眼眸清明,不似有一丝迷蒙。若不是在他身边服侍了几天,几乎就要以为他根本未曾昏睡,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
云珂高烧初退,又赶了这麽些路,整个人有些疲惫。此时听到万花谷到了,急忙坐了起来。
云璃唤来随侍,为云珂换好衣物,梳理好仪容。
“谷口可有人接应?”云珂一边让人为自己更衣,一边问道。
云璃闻言一愣,有些不明白,回道:
“没有。……谷口要人接应吗?”
云珂心里咯!一下。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要知道,在这周围百里的范围内,都有万花谷驯放的灵鹫和雪鹰。别说自己这麽多的大队人马入谷,就是三两个小孩子闯了进来,沁寒风那里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何况自己三天前便已经命人先行去万花谷报过信了,自己这边的消息沁寒风如何会不知。
即使现在天色初明,但以沁寒风的为人,也定会让桐枢或别人出来迎接一下亲临的帝尊,怎会如此无声无息,实在不符沁寒风老道周密的做法。
莫不是谷里出了什麽事?
云珂脑里转得飞快,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白。
天色已过辰时。随著曦光淡淡地自山谷中升起,空气中带出清晨特有的寒气。
云夜已不知在痛苦中挣扎了几个时辰。现在他身上的单衣早被汗水s-hi透,连头发都像浸在水中般s-hi漉漉的贴在他的额上。而新的汗水仍在不断的从全身冒出来,大粒大粒的落下。
“呃……好痛……”
云夜徒劳的在枕上转著头,呻吟著。腹部伴随著偶尔的抽动,规律地阵痛著。
原本垫在身下的软垫已经撤了出去,云夜平躺在床上,双手攥著布巾。
沁寒风不敢为他揉扶肚子,怕会加快羊水流失的速度。
现在云夜下体的产门终於打开了一点。
由於诞子丹的作用,云夜的下体为了能适应胎儿的生产,已在药x_i,ng的作用下有了改变。再加上沁寒风的药物帮助,待产门全开时,应该可以容纳胎儿的出入。实在不行时,沁寒风也可以划开他的後x,ue,撑开产门。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他的骨盆太窄,即使产门打开,孩子也无法出来。
摸了摸云夜的腹部,感觉胎位又下滑了一些,可是还未到骨盆处就不动了。胎儿蠕动著,好像并不著急出来,也没有找到出口,只在里面闹著。
“云夜……”沁寒风看看云夜的情况,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顺产了,向云夜道:
“你的骨盆太窄,孩子恐怕出不来。如果实在不行时,你知道舅舅要做什麽吗?”
云夜虽然在阵痛中疼得受不了,但是听得明白。深吸了口气,他惨白著脸点了点头。
正在下车的云珂突然心里一颤,脚下一软,要不是一旁的云璃眼明手快即时扶住他,几乎就要跌下车去。
“皇兄,你没事吧?”云璃担忧地看著他。
“我没事……”云珂心不在焉地道。下了车,看看前面的山谷幽径,果然无人守候。
“已经准备好了软轿,皇上上轿吧!前面有开路的侍卫先去禀报了。”
“不!朕不坐软轿,准备好马匹,朕要骑马入谷!”云珂下令。
下面的人将马牵了过来。
云珂握住缰绳,却感觉自己全身无力,根本跨不上马去。云璃在旁看著,过去一翻身,上了马,抓住皇兄的手,
“皇上,失礼了!”说著,将云珂拽上了马背。
“云璃,骑快一点,我没事……”云珂低声说。
云璃点点头。他也隐隐发现似乎哪里不对,皇兄才会如此心神不安。
他和云珂心结已解,兄弟之间自然没有以前那麽生疏和顾忌,便大胆坐在皇上身後,共乘一匹马,沿著万花谷的小径奔去。
刚只奔至山路一半,就见前方一匹快马穿过侍卫迎了过来,正是万花谷四大护卫中的桐枢。
桐枢脸色苍白,额上净是冷汗,看见皇上,连忙奔了过来,翻身下马。
“草民迎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快快免礼!”云珂见他神色惶急,心下一惊,一种潜藏已久的恐惧感慢慢浮了上来。
“谷里出什麽事了吗?”
“回皇上,”桐枢抬起头来,颤著声音道:“少主难产,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