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楼此时练剑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是什么,并不赏心悦目,但也决不难看,天上飘下来的小雪纷纷落下,被风缠绵地卷着,如同白色的花盛开,但在即将要落在连江楼身上的时候,却是突然间悄然融化--不,不是融化,是汽化,瞬间就被蒸发成了透明的烟气,随风而散,师映川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眼眸深处有明亮的颜色,最终汇聚成一个明亮的光点,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连江楼此时舞剑的样子在普通人看来是非常无趣的,但是师映川却是知道其中关窍,因此看得津津有味,也从中有所获益,现在是冬天,天亮得晚,周围都还是暗着的,不过以师映川的眼力自然不在乎这些,依然可以把连江楼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师徒两人从林子里出来,这时因为下了大半夜的雪,地上积雪颇厚,到处都是一片洁白,走过地上就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师映川伸手接住几片雪花,对连江楼道:“师尊,我饿了,咱们吃火锅好不好?”连江楼微微扬眉,声音仍是淡淡的,如同此刻天上零星飘下来的雪:“……早上吃火锅?”师映川一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笑吟吟地道:“好象谁也没有规定早餐不许吃火锅罢?”连江楼一向在这种不涉及原则的小事上都任凭师映川去做决定,因此便道:“你可以随意。”师映川笑容越发灿烂,道:“那咱们就吃火锅罢。”
两人倒不急着回去,走得不快也不慢,这时稀稀拉拉的小雪基本上已经停了,师映川时不时地踢着地上的雪,一副欢快悠闲的样子,完全是一个普通少年才会有的表现,连江楼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阻止这种在他看来十分幼稚的举动,不过正当师映川玩得开心之际,忽然却听连江楼道:“……昨夜你有过梦遗,此事对身体无益,你不如与宝相龙树或者方梳碧适当亲近一二,调整身体情况。”
师映川原本正玩得高兴,突然间听了这话,顿时趔趄着一脚踩空,差点在雪地里摔了个狗吃屎,一时间张口结舌地望着连江楼,急急巴巴地道:“师尊你、你怎么知道?”连江楼浑若无事地看他一眼,平静地道:“……我又不是死人。”
连江楼这个难得的冷笑话却并没有让师映川注意到,此刻师映川满脑子都是囧囧有神的尴尬之感,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不过师映川这家伙本质上到底还是一个厚脸皮的小无赖,他才不肯把自己陷在这种尴尬的套子里,一时间脑子急转,索性打个哈哈,腆着脸干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现象嘛,我都十四了,眼看着就要十五了,年轻人难免这个……哈、哈……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个、一个有关青少年的梦而已……”
师映川干巴巴地向连江楼递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连江楼自然看见了,但他的反应完全不出乎意料,纹丝不动,和没看见是一个样子,师映川见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生出了一丝恼羞成怒的感觉,但他当然不能撒泼,便脑子一转,嘿嘿笑着就凑了上去,拉住连江楼的一只胳膊,一脸无害模样地笑嘻嘻问道:“师尊,你也是从我这么大的时候过来的,那你当年出现像我这种情况的时候……嘿嘿,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嘛,总有冲动的时候,既然如此,那么师尊你是怎么解决的啊?”
师映川说这种话题完全是为了噎住连江楼,以他对连江楼的了解,这个男人对男女之欲好象完全不感兴趣,很有可能之到现在还是元阳未失之人,如此一来,自己挑起这个话题,一个‘老处男’又能说什么?哪知道连江楼听完,脸上却依旧是平静的样子,眼眸如渊,像是蕴藏着无数智慧与明悟,很淡然地说道:“我也是血肉之躯,正常人有的生理情况我当然也一样会有,当初我年少正值身体急速发育的阶段,正是身为男性、爱欲之念最旺盛的时候,平日里若是有这种生理需要,我一般都是以打坐练功来将这种本能压抑下去,否则在冲动之下若是泄身,有害无益……”
“停停停,打住!”连江楼还没有说完,师映川就已经赶紧打断了男人的话,样子近乎有些气急败坏,他脸上分明泛起一丝尴尬,更有一丝意外,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师尊连江楼竟然会就这个话题对自己侃侃而谈,不过当看到自家师父那张若无其事得简直无辜的脸时,师映川又立刻泄了气,他无奈地苦笑一声,挠了挠头叹道:“师尊啊,作为一名在徒弟眼里形象无比高大、地位无比尊崇的君子级别的人物,你知道刚才自己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