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展宁真的很有家长式的威严。
虽然,虽然他也不缺情人的温柔。
可是,我面对他的时候,好象一句反抗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一,我就说,嗯,当然是一。
他说二,我当然不会说,嗯,不是二,我只会说,是啊,是二。
就象,应声虫。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红烧兔头是我特意说,要大盘装,要多放汤,记得煨着小蘑菇的。
可是我对着一大盆的香喷喷的兔头,没胃口了。
真奇怪。
真的没胃口。
还记得有一次背着卫展宁,软磨硬泡,让庄里的厨子给我烧了一个。
好香,好香,吃得我差点儿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结果我捧着盆儿,喝菜汤的时候,卫展宁却突然进来了。
我当时差点儿呛得背过气去。
他倒也没大气,就是......
就是连着十来天,天天给我弄温热的补品,照着三餐带加餐加午茶加夜宵那个频率给我补。
如果我有志气一点,就可以理直气壮嚷嚷,我医道比你j-i,ng,我那些旧伤根本早好了,不用吃这些个东西。
可是他把药端到嘴边来......
还是没办法。
我记得他探过来给我喂药时候,头发垂下来,轻轻刷过我的臂。
麻麻的,一下子就觉得浑剩不下二两的劲儿。
明明人已经跑出来了,可是心好象还在原来的地方。
被人收起起来了,不属于我自己了,身子跑出来,那个竟然没带出来。
呜,好失败。
我闷闷的趴在自己的手臂间。
对着满桌子佳肴,我比节食的人还要痛苦。
明明是我一直想吃的东西,却象得了厌食症似的,没有一点儿想吞咽的yù_wàng。
"堂堂的靖王爷......"
隔邻的雅座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有些懒懒的。
靖王爷?那可不就是我的旧识吗。
又怎么啦,欺凌弱小还是欺男霸女......
"叔侄逆伦......"声音压得更小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边有人一下子把那声音掐住了:"要死了你,让人听见......可是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个。
我终于把上下两句话串了起来。
叔侄逆伦的,是李彻?和,李云天?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立足不稳,觉得,这个,这个小道消息......
真滑稽!
可是,可是,又那么,那么显得真实。
不会吧。
我一下子坐倒,两手一左一右拍在脸上,嘴巴挤成了"o"型。
酷似某名画的造型。
真的,太劲爆啦!
下山居然可以碰到这么,这么劲爆的八卦!
李彻他他他......和他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侄儿......有,有,有关系?
我一时消化不来这么突如其来的消息。
持续石化中......
嘴巴半天合不拢。
乖乖,真是,真是那什么什么什么啊......
我没法儿准确用言语表达我心里到底,到底对这事儿是个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