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拔下金针,你感受一下左前臂怎么样,看看有没有后遗症。”陆宇说着,逐次将大陵x,ue、内关x,ue、间使x,ue,郄门x,ue四处x,ue位的金针一一拔出,只留下曲泽x,ue的金针还刺在那里。
“好。”小黑哥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左前臂,双眼森亮,几乎闪闪发光。其实,他自己的手臂,哪会不知道有什么变化?可以说从施针到现在的近两个小时时间,左前臂的每一分变化他都细细致致地感受着记在心里。
不过既然陆宇要求,他还是配合地握了握拳头,咔吧咔吧的手指骨节错动响声充斥着男人的力道感,再扭扭拳头,挨个动动手指,最后盯着曲泽x,ue上的金针,将左前臂小心翼翼地抬起、放下,臂上结实紧凑的流畅肌r_ou_,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起伏出硬朗的线条……
“的确好了,力量、灵活x_i,ng、敏锐感,都一如正常,没有发现后遗症状。”
小黑哥检查完毕,向陆宇汇报结果,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身体其余部位在左前臂正常的对比下显得更加冰冷难受,他的声音隐约有一丝没克制住的轻颤。
“哦。”陆宇正怔怔地看着他麦色的健壮手臂,微微有些失神,继而回过神来,撇开眼睛,道,“好了?”疲惫不堪地揉了揉眉心,起身说,“那行了,你先坐一会儿,二十分钟后拔下最后一根金针。”
“好。”小黑哥沉沉答应了一声,果真抑制着身体的寒颤,老实不动地坐着,宽厚的脊背挺直端正,左前臂还光裸地搭在沙发扶手上,黑亮的眼眸跟随陆宇的背影在室内转动。
陆宇从饮水机上接了杯热水,拿过来递给他:“喝点?”
“好。”小黑哥仍是这个字,双手接过茶杯,然后用右手拿着茶杯慢慢喝,左臂还是放回沙发扶手上小心翼翼地搭着,先前的防备、杀机,以及那种生人勿进的沉闷、散漫姿态哪还剩下一星半点?
陆宇想起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他时,他身上那种“别来烦我”的沉稳却犀利的气场,还有以前几次见到他时,他身上那种“我是高手”的沉默中隐然傲慢的风范,现在再看到他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便不由得感觉有意思,觉得总算没白救这么个人,至少是个知道感恩的。
陆宇转身后仰,突然想y-in着脸沉声喝问:现在知道爷的本事了?还敢对爷摆出臭屁架子不?
他自然不能这么喝问出来,只无声地笑了笑,把自己摔躺到旁边另一只真皮沙发里,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忽然懒懒地轻声问道:“我很好奇,以前就想问一问你,你是不是名叫‘小黑’,然后因为本领高强,被人尊称为‘小黑哥’?”
“不是。”小黑哥回答,他的声音因为抑制寒颤而始终显得低沉,沉默了一下,又道:“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里男娃的名字后面大都会被人加呼‘哥儿’,名为石头的叫‘石哥儿’,名为虎子的叫‘虎哥儿’,名为狗蛋的叫‘狗哥儿’,名为……”
陆宇听得一下子轻笑出声,睁眼看他,感觉这个人是不是其实挺逗的。
小黑哥听他笑,顿了一下,也跟着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脸上的沉静神色一下子变成似乎不太习惯的温和。
——这就是他放下了戒备的状态?
陆宇来了几分兴致,随意屈肘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上半身,又问:“那么,你小时候肯定很黑?名字一直是这样?”
小黑哥摇头,转眼看了看自己露出来的左前臂,缓缓说道:“我小时候不算黑,只是身体瘦弱,干的活也最脏,浑身是泥,洗都洗不干净,像个小黑猴子。后来长高长壮实了,又整天风吹日晒的,还是白不了,名字也习惯了,没变过。”
陆宇从中听出了味道来,便不再追问,躺回去闭目养神。他实在累坏了,j-i,ng气神的接连两个小时硬生生耗磨,比他压着吴叔大干几场加起来的疲劳度还要让他感觉虚弱。
小黑哥也不是绝对沉默,想说话的时候他也知道怎么挑起话头,只是见陆宇疲惫,料想他需要休息,也就又恢复沉默地静坐姿态,同时收回目光,专注地看自己赤裸的臂膀,心里计算着什么时候到拔针时间。
第三十三章
陆宇歪在沙发中,他的经历和天分让他识人无数,基本没出过差错,现在又气感敏绝,知道小黑哥此刻对他来说绝对是天然无害,便没有对他防备,甚至因为他在而更安心了些,于是当疲惫遮天蔽日般涌来,陆宇迅速迷迷糊糊地睡去——平白一个保镖在呢,不用白不用!
小黑哥听着陆宇均匀绵长的呼吸,略感诧异:对我毫无防备?
不禁抬起头来看他。
刚才就已经看得清楚,很年轻很英俊的一张脸,浓眉,直鼻,有j-i,ng神,有劲头,疲倦中更显坚忍毅力……不过此时再看,却分明安静乖巧,优雅得像只高贵的猫儿,让人不自禁地心头柔软。
小黑哥忽然想起陆宇上次在血衣巷旅馆里,面对郑毅的纠缠时露出的那样淡漠疏离、冷清空缈、令人心神为之慑的笑容,不自禁地,现在再看向陆宇时,他的目光更加温和了几分,下意识地将他以前那些气场很足的印象,归类为凶巴巴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强装坚强的自我保护。
然而短短十几分钟过去。
陆宇忽然眼睫毛一颤,醒来的一刹那,身体的通透气感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有目光专注地黏在他身上,一瞬间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