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没吱声,过了小片刻收回手来,才不在意地笑道:“他身上有寒症,章哥没看到他冷得直发抖?坐他身边我怕被他传染了感冒。”小黑哥身上的邪症当然不会传染,否则就该叫做病毒了。
章齐东不知真假,只恍然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陆宇抬头从后望镜扫了一眼后排,发现小黑哥没有扣上右袖铜扣,而是姿态随意地斜过身体,宽厚的肩头靠着车门,歪着脑袋,左手举着右腕,双眸森亮炯炯地盯着脉搏,分明在用左手给自己搭脉研究。
陆宇微微挑眉,从后望镜看他,问:“你也懂医术?”
“什么?”小黑哥疑惑地抬头,随即理所当然地回答:“不懂,路上无聊。”手下不停,继续认真地感触右腕脉搏,还轻一下重一下地按。
章齐东一下子笑起来,也从后望镜看了看他,友好地说:“哥们挺逗的哈。”
小黑哥没睬他,连眼神都懒得施舍。
章齐东碰了个钉子,脸色迅速平淡下来,淡定地扶了扶眼镜,只当车里没这号人,自顾自专注于开车。
陆宇忍笑,闭上眼睛养j-i,ng蓄锐,只等到片场赶紧拍完戏,再赶回别墅给小黑哥刺x,ue驱邪,看这样的男人坚忍受罪,心里有点不安呐!他睁开眼看了一下小黑哥:面容端正,浓眉黑眼,高鼻厚唇,轮廓有棱有角,硬朗不失帅气,迷彩服下的身材更是不用说了……
陆宇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就当是怜香惜玉吧。
第三十五章
郑毅是大半夜飞回来的,皮鞋西裤衬衫,没有领带,灰色的衬衫领口微开,下飞机的时候还戴着浅淡黑蓝色保圣-h-a在裤兜里,一手拿着黑色钱夹和薄片儿手机,身后的贴身保镖阿海和林勇则在警惕四周的同时,为他拉着沉重的行礼。
“二少爷!”
前来迎机的席管家有些激动,搓了搓手,迎上前去要表达出他对归家游子的慈爱和想念。
郑毅对他视而不见,甚至没有坐上家里开过来的防弹轿车,直接拦了辆计程车就坐了进去,阿海和林勇连忙将行李箱交给席管家,也跟着冲进了车里,一个坐副驾驶座上,一个小心地挤在后排一边。
“二少爷……”
席管家小跑几步跟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要劝解,却想起上次郑毅被他说得一拳撞墙把拳头撞得鲜血横流的情形,终究没敢唠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毅面无表情地坐上那辆出租车远去。
“唉!”席管家连连叹气,顿手顿足的,想了想,还得拿起电话向郑志森这位老龙头报备,一通嗯嗯啊啊的唯唯诺诺之后,又开始愁眉苦脸地给郑毅打电话试图劝解。
他本以为郑毅不会接的,谁想电话里头刚刚响起嘟嘟声,郑毅就直接接通,还给他来了个了然的轻笑:“席伯,你先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会儿把自己的话撂下来,你带回去给老头听,然后咱们再谈其它。”
席管家没等来预想中的愤怒暴躁的大吼,反而听出来几分说不出味道的疲倦和平淡,不由微微一愕,这才想起来,这位二少爷如果不发脾气,向来是个会讲道理的j-i,ng明人,只不过他的痞气和暴躁太浓重,看上去简直像是稍微一碰就会炸毛的雄狮,硬生生将他j-i,ng明的一面给掩盖住,没让谁真的注意到。
郑毅不等席管家反应过来,已经在继续说:“你就告诉那土皇帝,他之前让我去马来西亚学着谈生意,好,我屁都没放一个就颠颠地冲过去了,可是到底是我做得不够好丢他的脸了,还是他认为我做得太好会夺他的权?我压下所有心思做正事,累死累活的刚刚有点成果,不说得他一句半句夸奖吧,总得容我自己看看那成果长啥样你说是不?结果他突然一个电话把我叫回来,说事情有人接手,让我乖乖回来相亲?”
郑毅哈的一笑,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是哪个年代了?怕我明天会死,赶紧找个母猪给我下崽留后?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为了让我转转圈、平平心情,再老老实实回来搞媳妇,才把马来西亚那边儿的甜枣扔给我,让我暂时舔一口尝尝?我说怎么突然这么成全我了,我他妈差一点就当是他关心我!
“你告诉他,不必费什么心,怎么样都行,真的,二十来年了,他说一,谁敢说二?对,他是老子,我是儿子,我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我还是他生的,我非得听他的不可,对吧?他不是就要告诉我,我不听他的什么都不会有,听了他的他才会赏我点甜枣吃?
“我都懂,但是其它都好说,唯独联姻做牛郎给女人睡这一条不可能那么简单,这是我的底线,明码标价着呢,他想动这一条,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马来西亚那点破事儿算什么?现在既不愿谈父子感情,又不带什么诚意,还想让我这做儿子的去卖身?嘿!那他自己去睡吧,让我去,干脆赏我个枪子儿来得痛快……”
席管家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忍不住道:“呸呸呸!大风吹去,大风吹去!您怎么这么说话呢?是找女人是二少爷您做老婆,又不是让您入赘,再说,您不知道,那女孩儿我偷偷去看过,是个秀气乖巧的,关键是她年轻文慧,现在也不谈结婚,只是定下来而已,那个女孩儿正在上学呢,将来还要出国进修金融经济……”
郑毅懒得理他的劝解,只是吊儿郎当地接着道:“最后再说句真心话,亏得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