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的邪气又一次见机爆发,他再也无力抵抗……
就像当初,他本打算自私的,却因不舍小黑哥而以身代之;现在,他本应理智的,却又因焦虑小黑哥而身陷险境——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哪怕是他。
然而糟糕的是,现在的邪气早已与当初在小黑哥体内时不可同日而语!
当初,潜伏在小黑哥体内的邪气,虽灵x_i,ng却木然,像是未曾觉醒的懦夫;现在的邪气在他日日压制下,却像是被激发了血x_i,ng的刺客,凶猛爆发,岂是儿戏?
所以,在他内气近乎耗尽,身体被冰山撞击般痉挛剧痛,大脑也冰凉昏晕一片的情况下,只能用示敌以弱的法子诱使刘阿军掉以轻心,再用三枚金针同时制敌。
“没用!”
刘阿军早扯断了软水管,低吼着打击陆宇的信心。
但这两个字尚未落音,他就中了招!他尽管仍旧机警得时刻戒备,却也被陆宇炉火纯青的演技骗过,仅仅避开了要害,被三枚金针同刺中胸侧和腹侧,登时半边身子一麻,本来凶猛的动作失了平衡,狼狈地扑通倒地!
——此时的青年刘阿军,比起后世那个凶手刘阿军,还忒嫩了点!
他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只有单手单脚能动,急忙要去拔针,同时猛地怒吼:“你敢杀我!”
刚猛的男人声音从他胸腔里爆震发出,穿透力比女人的尖叫更加强悍,在夜色中传出几里地,远处新旧别墅中的人肯定听到了,如果有人报警或者靠近查看,势必会引起麻烦。
而陆宇正被邪气冰丸冲击寒冻得头脑昏沉,自知自己这样下去只怕撑不了多久,必须好生休养才能好转,不禁更焦急暴躁于小黑哥的处境,哪敢冒险被人滞留?
他眼眸一沉,不等刘阿军拔下金针,迅疾抬手,又把金针飞刺出去,沉声低喝:“死!”
说是“死”,却并未杀他,只把金针甩出,飞刺到他脖颈,狠狠地没入x,ue位经脉关键处,制得他神经麻木,肌体瘫软,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你……”
刘阿军彻底摊成一滩泥,色厉内荏的面庞狰狞铁青,心底惊惶不定,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那么雄壮的猛汉体魄,却倒地任人宰割,脑中闪过不敢置信:我刘阿军今天要死了?竟然会死在这个小白脸手上?
——小黑那混蛋去哪儿了?等他回来,老子饶不了他……
陆宇在制住刘阿军后,踉跄着靠住身后的大树,竭力想要控制住体内的邪气,却剧痛难当,力不从心,头脑被邪气冰寒冻结,昏昏沉沉,几乎忍不住想要顺从地昏死过去。
他深深呼吸,闭上眼睛,竭力忍住焦灼。
然后,他勉强提起最后一丝j-i,ng神,睁开眼,踉踉跄跄,蒙头蒙脑地径直走向刘阿军的别墅主屋,看都不看倒地不动的刘阿军一眼。
——刘阿军必定一个人藏躲在这儿,不然,我和他争斗这么久,别墅内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无……必须要热水修养,不然铁定撑不住……小黑,你要是敢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马上做鬼去干你!
他靠意志力忍住了剧痛的痉挛,却没有内气再抵抗邪气的冰封,竟越发浑浑噩噩。
权势可滔天,人力却有限,这句话是小黑哥以前说的,他说得太对,陆宇穿着衣服浸泡在浴缸热水中,拼力恢复内气,妄图再与体内爆发的恶鬼邪气斗争时,头脑忽的一震,怔怔然,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三年来,他越发强大,沉寂三年,被他时时压制三年的邪气,又岂是当初?
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爆发出来的力量,散漫于他内力耗尽的体内,侵蚀他的魂魄,冰冻他的躯体。
……
郑毅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陆宇的所在。
而刘阿军却正急得满头大汗,无数次妄图抬头拔掉金针,都始终无法动弹。
紧接着他就听到门外来人,再听到郑毅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直接就想:我命休矣!
郑毅惨白着脸,强撑j-i,ng神喝令属下破门而入,入目就是亮堂堂的旧别墅院落中,赤身luǒ_tǐ躺在地上,身旁搭着软水管,身上c-h-a着好几枚金针的刘阿军。
几名保镖看到刘阿军浑身大汗的j-i,ng赤模样,都是一怔,扶着郑毅的林勇嘴角更是抽搐一下:陆宇也太疯了吧!一个情人不算,一个二少不算,把这刀疤脸都勾搭上,还疯跑出来玩得这么狠……
跟随在郑毅身侧的阿海与他想到一块儿,与他对视一眼,都对他们家二少报以无限同情。
郑毅则心头大大松了口气!
——刘阿军在这儿,还没死,说明那个穷酸不在这里,那么,阿宇找错地方了?
他心神提紧,面皮陡然y-in沉铁青,哪怕被林勇扶着,他也走得昂然大步,手虽无力,开枪却足够了,伸手从腰后拔出手枪,瞄准刘阿军:“三年前留着你,是为引阿宇出来;之前没杀你,是要阿宇亲自动手,现在看来,还是要我亲手为阿宇报仇。”
刘阿军一动都不能动弹,面临死亡,他哪还镇定得住,惊恐不安中,不知哪里提起的力气,慌忙急声道:“郑二少,陆宇在屋内……我没动他……”
他体魄强健,声音也是浑厚阳刚的,说出话来,很真很诚,让人不自觉地愿意相信。
郑毅却愣都不打,听到陆宇果然在这里还没走开,心头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