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下深刻的胯骨……
林云衍脑海中还隐隐约约地残留着那从上而下的柔美线条。
缩在被窝里的裴易寻居然……裸睡……
和别人一起合宿……居然……裸睡……
这个人一点也不顾虑他人的习惯吗?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裸睡……
只觉一股血气在太阳x,ue位置膨胀得厉害,林云衍扶着床沿虚软地坐了下来,头脑犯晕。
而段砚行却全然不知情,半醒半寐地抓了条薄毯围在身上,慢吞吞爬下床。
“你……去哪?”林云衍看他往外走,担心他是梦游。
段砚行还徘徊在梦里头,含糊道:“洗澡。”
“洗……”
“嗯,早上不洗澡不舒服啊。”
又一股血气冲上脑门,林云衍死死盯住浴室面向房间的那扇全透明玻璃,自己钻进了被子里。
后来,还被段砚行取笑说他赖床……
于是乎,林公子这三个小时的拍摄都不在状态。
组合宣传照、亮相花絮、拍档语录、密室一小时逃脱录像……他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段砚行人在哪里,他便偏要往反方向看。
摄影师怒了,找编导谈话,编导纳闷这位自节目开播以来就一直状态良好的林公子怎么忽然出岔子了,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到一边休息去。
段砚行安慰道:“上火的人说明肾虚,要好好补补身子啊……”
“身……”林云衍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两眼直愣愣地看着他,鼻血瞬间就淌下来了……
拍摄进度变得相当缓慢,当其他四位在酒店大堂闲聊的那时候,他们两人还在影棚里奋战最后的环节——“儒雅才子”。
“儒雅”这两个字离不开文房四宝,自古流传下来博大j-i,ng深的底蕴似乎就都沉在那墨香里头。段砚行看到这个课题,便和林云衍取得了一致想法。
拍摄的时候,他又重复了一次:“我磨墨,你写字。”
林云衍脸上余温未退,却微微昂起额头,成竹在胸。
造型师给两人换了金丝绣花的唐装,一个个盘扣在影棚的灯光下都熠熠生辉。
铺了绛红色锦绣丝绒衬布的长桌上,砚台一摆,宣纸一铺,段砚行长身玉立在桌边,慢条斯理地磨墨。
林云衍往中间镜头前站定了,他的身材修长挺拔,裁剪合身的黑色唐装衬得他端方大雅,微俯身躯,仔细用书镇压平了宣纸,继而挥舞笔墨。
明明是在拍摄中,段砚行却没有在意摄像机镜头,而是从旁细细地看拍档写字。
林云衍笔触轻盈,运笔沉稳,留在宣纸上的墨迹如行云流水,行书却工整严谨。此刻的他仿佛心无旁骛,微微地蹙起了眉头,压出淡淡的细纹留在眉心,既不影响美观,又显得专注投入。
段砚行再悄然无声地落眼于纸上,暗暗兴叹。
实在看不出来,这样一个x_i,ng情冷淡安宁的人,却写得一手流畅大气的好字。
字如其人,只有心静的人,才能如此挥笔利落。
段砚行不知不觉看得出神了。
以前便有人说他裹着一张会骗人的皮囊,看起来fēng_liú倜傥,骨子里其实老气横秋,总喜欢安神养心之类的事物,喝茶、打盹、养鱼养花养鸟……
这时候看着林云衍却顿然有种恰逢知音的感觉,表面上悄无声息,满心却如沐春风,心房里荡漾起一片暖意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场外的监制已经在挥手提醒“裴公子”的表情出格了,段砚行却浑然不觉。
林云衍注意到摄像机那边的动静,笔下微微一动,提笔落款时一点墨迹飞散了出去,留在字外的白纸上,化了开来,他皱了下眉头。
磅礴大气的字,雪白的宣纸,一点重墨破坏了整幅字的干净利落,美中不足。
段砚行眯了下眼睛,从林云衍手中借过毛笔来。
编导看见这个意料之外的举动,愣了下,示意拍摄继续。
段砚行轻轻地落笔在纸上,以那一点墨迹为中心,画出一只燕雀,染墨匿于羽尾。
寥寥几笔写意的风格,却栩栩如生,正好衬托林云衍写的“燕飞云海寻千山”。
关机以后,林云衍把头轻轻一抬,傲气地斜眼看来,嘴角却微微含着兴师问罪的意味:“好啊,原来你会写意画,还让我班门弄斧,写什么毛笔字。”
段砚行耸耸肩,温和地笑笑:“以前为了拍戏,就学会了这么一手,让我画别的,我还不会。”
林云衍低眉隐隐一笑,既而好奇:“你以前拍过戏?”
“呃……”不小心漏了口风,段砚行连忙转移话题敷衍过去,“不过你的毛笔字写得很好,不用藏起来故作谦虚。”
林云衍脸色略有一点冷了下来,垂眼看着纸上的字:“家里的长辈要求的,不是我自己的兴趣爱好,所以不值得拿出来炫耀。”
其实林云衍话里头有别的意思,不过他刻意没说明白,段砚行再细心,也察觉不出心思比他还细密的人藏在心底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林云衍发现自己茶叶罐里的茶叶被调包了,懒懒横在床上和闹钟打持久战的段砚行脑袋还埋在被子里头,迷迷糊糊嘀咕说:“乌龙茶上火,喝银针吧,君山银针……极品呐……”
后来节目播出时虽然还是把段砚行的部分剪掉了,并且没有拿到“合格徽章”,不过对两人来说,这一次心有灵犀的配合却还是产生了一些改变,譬如两人终于共睡了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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