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乾儿极力掩饰,但他还是发觉了乾儿的不开心,会让乾儿不开心的,怕也只有观音婢的事情吧?
承乾一愣,下意识的抬头,母后有孕了?那……不就是说稚奴要来了?
太宗帝微微一笑,宠溺的摸摸承乾的头,柔声道,“乾儿,很快,你就会多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承乾忍不住眉眼一弯,一笑,太好了!
见承乾眉眼弯弯的模样,太宗帝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承乾的眼睛,在承乾微微错愕的时候,又亲了亲承乾的鼻子,凝视着承乾脸红的模样,勾起嘴角一笑。心情愉悦的不得了。
他发现,每次当自己亲乾儿的时候,乾儿总是一下就脸红。
这孩子,父子间的亲昵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承乾心头对这种所谓父子之间的亲昵仍然觉得有些不适,但看着眼前的十分愉悦的笑脸,他心头的不适也慢慢沉淀。
哎,罢了。
“对了,乾儿,明儿个开始,显德殿里会有蹴鞠会,青雀和玄麟都会下场比赛,你闷的话就过去显德殿看看……”
承乾一愣,蹴鞠会?承乾模糊的记忆里好像贞观年间并没有什么大型的蹴鞠活动,那这蹴鞠会又是怎么回事?
“父皇,这蹴鞠是……”
“突利可汗两个月后会进京接受朝廷册封,这蹴鞠不过是其中一个庆祝活动罢了,也就是乐一乐,没什么的。”太宗帝漫不经心的说着。
承乾略微皱眉,想起青雀说的奏议,便低声问道,“父皇,这蹴鞠是青雀提议的吗?”
太宗帝嗯了一声,依旧很是漫不经心的说着,“玄麟提议的是歌舞,青雀提议的蹴鞠。不过,玄麟好像对这些并不上心……”
承乾想起这几年,时不时“生病”和总是独来独往的玄麟,心头默然,其实,玄麟不是不上心,是不敢上心吧?
“其实,玄麟也太过于小心了吧?”太宗帝忽然自言自语道,“他也是朕的儿子,朕难不成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承乾心头一跳,父皇,他知道?抬头,见太宗帝紧锁眉头甚为不悦,忍不住低声道,“儿子想,玄麟他不是怕父皇,他只是……人言可畏吧?”
太宗帝若有所思,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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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武正殿里。
李泰很是兴奋的看向自己对坐的青年,“你说真的吗?楚石!父皇打算下个月举行蹴鞠比赛?!”
对坐的青年面容英俊,脸上带着笑,眉眼间有些自傲,“殿下,此话乃是我岳丈大人侯君集侯将军亲口所言,怎会有假?殿下您就放心吧!”
李泰兴奋站起,得意不已,“太好了!这样说来,父皇还真得接受了我的奏议,哼,我就说了,给那个突利可汗安排蹴鞠比赛就是最好的了,李恪竟然说什么舞女歌唱?!哼,看李恪这次怎么办?!”
对坐的青年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即迅速消逝,只是在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而此时的致竹殿里。
李恪坐在卧榻上,接过侍女递给他的汤药,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下去吧。”
侍女迟疑了一会,但在李恪抬头严厉的目光下畏缩了一下,还是急忙跪伏行礼,转身退下。
待侍女退下后,李恪漠然起身,随手便将汤药倒在了窗台外头。
将药碗放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喉咙一阵干咳,却硬是强忍了下来。
眼角瞥见腰间的香囊,微微愣神,但还是缓缓解下,香囊里头,是一小竹笛,垂着平安二字。
李恪怔怔的盯着小竹笛,想起两年前,自己和母妃再次因为李愔的事情争吵了起来,那时,自己身体不适,母妃却指责着自己不顾兄弟情义,不会照顾李愔,那时候自己很难过,把自己关在寝殿里,结果,却因为发烧而晕到,醒来时看见的却是老师——长孙无忌……
那时,老师狠狠的责骂了自己一顿,但在责骂后又照顾了自己,直至皇后娘娘和母妃听到了消息过来照看自己,才离开。
也是那次,老师告诉了自己四个字——“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
所以自己开始装糊涂,装笨拙,装虚弱。
明明自己就比李泰强,明明自己就比李泰更聪明,但,还是,必须,难得糊涂!
奏议结果下来了,还是要开蹴鞠会吗?
其实,自己上奏的那份奏议还有一份副本放在了老师那里,是演武——
演示李靖将军的枪法和程知节将军的拳法。
自从父皇麟德殿每日必练武后,李靖将军和程知节将军就把自己的一些武技传授给了士兵,如果在突利可汗来时,上千个士兵们演示这种枪法和拳法的话,那场面一定相当浩大,也会更加鼓舞人心,还能震慑那些个外族。
不知道老师会不会上奏给父皇呢?
李恪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更糊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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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儿,你说,你觉得给突利可汗安排那些歌舞好还是蹴鞠好?”
快昏昏欲睡时,太宗帝抚拍着承乾的背部,低声问道。
“演武……”
“嗯?”
“父皇不是每日都要到麟德殿练武吗?干脆将麟德殿的士兵们组织起来演示李靖将军和程知节将军传授的枪法和拳法,那不就可以达到父皇的目的了吗?”承乾打着呵欠,困倦说道,而且,父皇……您心里不是就这么打算的吗?承乾心里默道。
太宗帝微微一笑,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