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滚!”慕容离哼了一声,伸手便是一记耳光。那人被打得飞了出去,咳嗽几声,却也没说什么,躬身退下。
这一剑总算是略微消了我心头之怒。我收了剑,想起身与慕容离平视,竟是足踝剧痛,虽有知觉却是无法控制,仿佛失了力气,再也站不起来。
我的腿!
我几乎要狂叫起来,只觉得仿佛一条毒蛇,猛地缠上了我的咽喉,脑海中仿佛沸腾一般狂乱。中了毒还可以解,筋脉若是断了,怕是难以再接,以后这双腿便要废了。
这绝望之痛令我感到一阵怖意。
日后即使踏平北燕,也不能洗刷我今日之辱。我只觉心如死灰,坐在地上,长剑倚在身侧,看见慕容离已然衣冠楚楚,笑了一笑,道:“请。”
慕容离接过手下呈上的长剑,命左右退下。此时此刻,他若是命人一拥而上,我决计逃脱不过,但他仍选择与我单打独斗。这不经意的敬重让我对他的恶感少了几分。但或许是因为这是我二人最后一次对敌了罢!无论是输是赢,终是一死而已。何况他兵刃在手,这是再无可趁之机了。
他年葬我的地方,不知有没有人吹赋鲲鹏之曲?
这一生,竟是为多情所误。但如若重来,想必我也一般痴狂,如今大错铸成,自取其辱,也不必多言。本就是我一人之错,实在是半点也怪不得别人。
我抬眼望了望天色如墨,道:“慕容兄,请吧。”
他缓缓道:“萧兄落入如此情境,仍能自若,实是令人佩服。”他提剑抱拳,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一剑便已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