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上次我就在这里崩溃了，他怕我再次崩溃吗？不会的，我已经坚强很多了，我不会让自己随随便便地就像上次一样完全的厌世的。

“小伊，对不起。”父皇见我不会像上次一样完全没反应，松了口气，把我揽进怀里。

“父皇，不用说这句话，你们都没有错。”我看着父皇，平静地说。

“小伊，你别这样。”父皇眼神里有着痛苦。

我不知道父皇痛苦什么，该痛苦的不应该是我吗？

我伸手去摸父皇的眼睛，“父皇，你应该开心的。你又有了一个皇子，母妃也更加巩固了她的地位，她那么爱你，能为你再生个儿子，总是值得开心的。而我，也又有了一个弟弟。这不是一件喜事吗？”

“小伊……”父皇有点无奈地叫着我的名字。

“父皇，你真的爱我吗？”我看着父皇的眼睛，小心地问。

“当然，我的小伊，父皇当然爱你。”父皇搂得我很紧。

“可是，为什么你爱着我，我的心却那么难受？”我用手压着心脏的位置，觉得它一阵一阵地抽疼。

“小伊，对不起……”父皇喃喃地说。

“父皇，我说了，你不用说这句话。”我把父皇推开，“是我自己觉得很难受，你和母妃都没有错，是我的错。你与母妃本来就是夫妻，所以有了我，然后又有了弟弟。可是我不对，我是你的儿子，却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爱上了你。我和母妃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我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我低声地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一滴一滴滴在厚厚的地毯上，马上看不见了。

“不，小伊，是父皇的错，是我把你带上这条路的。”父皇扶着我的肩膀，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是我有了你之后还去后宫。虽然我那时还不知道对你的感情，但我却明明知道你对我有多特别。小伊，对不起，是父皇的错，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父皇，我好累。”我把头轻轻地倚靠在父皇的肩上，闭上眼睛。这么浓烈的感情我不到六岁的身体真的承受不起。

——

小伊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轻轻地抱起他，觉得他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飘走似的。

小伊虽然还小，可是他什么都懂。我真怕他这次再也不会原谅我。

我确定对小伊的感情还没有一年，就是那次把寒妃想像成小伊时，与寒妃过夜后，心里慌慌的，竟忘记了让人给她避孕，就让她怀上了。

后来，寒妃来告诉我这件事时，我就知道这事儿完了，如果让小伊知道了，一定不好收拾。小伊那么敏感的人，一定会觉得自己被替代了。我又绝对不能让她把自己的孩子打掉，于是我找借口让寒妃回娘家去住段时间，这样小伊就不会见到她母妃怀孕，这样刺激不会这么大。

后来寒妃又硬是回到了宫中，我就千方百计的不让小伊去找寒妃，还骗他说寒妃还没回来。

不料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实在忍不住了，表明了对小伊的感情，直到最后与小伊感情明朗化，我都快忘记了寒妃的事，寒妃却又一下子再生了个皇子。这对小伊来说一定是双重打击。似乎要同时面对他的不安和我的背叛。

我的小伊，我可怜的小伊，他刚才的样子让我心都要碎了。他说他好累，我却觉得我的心在滴血，他的心痛我能感受到，然而这一切却又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给了他爱，却无法给他安心。他的心痛我看在心里，却什么都做不到。我恨伤害到他的人，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给他伤害的总是我？

这次，他会离开我吗？他的心会离开我吗？

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敢去想象没有他我会是什么样子，失去他，我想我自己也会崩溃的……

小伊，对不起，再原谅我一次好吗？以后，我的世界只有你，没有别人。虽然你还小，但我可以等！没有什么能与失去你的痛苦相比，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做得到！

——

我醒来时，看见父皇睡在我身边，他的眼紧闭着，眉头却是皱着的。我知道其实他也不好受。

过了这么久，我再怀疑父皇的爱似乎也没什么必要，爱情能维持多久谁也不能保证，但只要我们曾经爱过，这就足够了。

父皇与我有空间戒指的联系，我们已经有了不离不弃的契约，父皇不会离开我，这就够了，不是吗？人不能太贪心，不然就会一无所有。

而且，我马上就要出宫去学习了，有了后宫的女人，父皇也不会太寂寞。

父皇本来就已经有皇子了，现在多了一个，即使是我的弟弟，那又如何？难道他还会再爱上他？想是不可能吧，毕竟我一直认为我有着穿越的灵魂，我是特别的，所以父皇才会被我吸引，进而爱上我，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刚出生婴儿，怎么可能对他产生爱？

所以，再相信他一次吧，相信他对我有爱，相信他不会离开我！我不追求唯一，这似乎没几个能够得到的东西，我只要他爱我，不离开我，这就足够了。

是的，足够了……

我忽略了心底钝钝的疼。

第25章 皇宫后面的禁林

“小伊……”父皇醒来了，睁开眼睛看着我，他蓝色的眼睛，很美，但我却看到里面的担忧和欲言又止。

“父皇，你该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