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文身旁的汪思萦笑道：“然然，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变相夸我漂亮么？”

“那是，她敢说我老婆丑，我跟她没完。”

几人说笑一会儿，李悦然想了想，对林雨薇道：“薇，我去看看妈，她肯定有话对我说。”

“嗯，”林雨薇点头，“说话注意些，别惹她生气。”

“知道。”

进了厨房，李悦然从身后抱了章倩雅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肩上，软声道：“妈，谢谢你。”

章倩雅切菜的动作顿了顿，便又继续：“我的学生里，也有你们这种情况，最后家长干预，几乎闹出人命。你爸爸走后，我也看开了，只要你跟你哥哥幸福就好。你妈又不是迂腐守旧的老顽固，明知道你放不下，还生生木奉打鸳鸯。如果不喜欢，依你的x_i,ng格，怎会跟她耗上十年。”

“她家那边是真的险些闹出人命，她爸现在都不要她了，气度跟妈您老人家比真是差远了。”

“我听你哥哥说了，你也别给我带高帽子，这条路不好走，只希望你老的时候不要后悔。”章倩雅叹道。

“选了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妈觉得她怎么样。”

章倩雅道：“是个好姑娘，也知道心疼你，好好待人家。”

“嗯，一定会的。”

“行了，出去等着吧，很快就好了。”

“我来帮妈洗菜。”

不刻，饭菜上桌，林雨薇从容地应对着章倩雅提出的各种问题，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晚饭后，林雨薇跟李悦然回了卧室，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街景，提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

李悦然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心里莫名一揪，走过去，拥她入怀，“当年决定推开你时，我就是在这里抽了一夜的烟。”

林雨薇放松自己靠在李悦然怀里，轻轻地笑：“那后来，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呢？”

李悦然吻了吻怀中女人的唇角，温柔地答：“我说过，所有付出，都会得到最好的回报，而且，你爱一个人的方式，让我如沐春风。”

林雨薇转身，勾住李悦然的脖颈，与她对视，眉梢眼底，都蕴着笑意，“情话说得越来越溜了。”

“只对你一个人讲，你喜欢，就好。”李悦然，说完，对着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林雨薇张嘴接纳了她，与她一起沉浸在这个满是温情的吻里。

洗漱过后，j-i,ng神紧绷了一天的林雨薇，很快便在李悦然怀里沉沉睡去。李悦然出神地望着林雨薇的脸，在她耳边喃喃地道：“何止如沐春风，春风十里，都不如你。”

林雨薇的睫毛似乎颤了颤，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呼吸平顺，像是做了个极美的，梦。

……

沈清在一个破旧的小区前下了车，心里一阵狂喜，没想到多年过去，这里仍然健在，这么想着，她脚步飞快地来到谢筠家门前，双手颤抖地拍响了房门。

片刻之后，门咔哒一声开了，站在门内的，是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女人，女人的眉眼，跟谢筠有几分相似。

女人看见她，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你回来了，请进。”

沈清进屋，视线急切地在室内搜寻着，呼吸急促，“姐姐，筠呢？”

“跟我来。”

沈清跟着女人来到谢筠昔日的房间，女人指着一个红木匣子对她说：“她在这里。”

沈清定定地看着那个装着心爱之人骸骨的匣子，仿若一箭穿心，足以致命，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窗外已有隐约的灯火透进来，她躺在谢筠昔日的床上，目光呆呆地望着桌子上的木匣，踉跄着跑了过去，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筠，我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

女人听到响动，走进来拍了拍沈清的肩膀，“当年你也是身不由己，她没有怪你，只能怪造化弄人。”

沈清努力抑制着盈满胸口的哀伤与绝望，哽咽着开口，“姐姐，她怎么会……怎么……会……”

女人的眼圈也跟着红了，“十年前，小筠抓捕一个贩毒团伙时，身上中了三枪，送到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走了，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对我说，若有一天你回来，希望你能带她走。”

沈清轻抚着怀中的木匣，“嗯，我会带她走的，我再也不要跟她，跟她……分开了。”

“这里也快要拆了，要是你再晚来些时候，恐怕就见不到我了。”女人抚了抚沈清的头发：“阿清，小筠知道你回来接她，也会含笑九泉的。”

……

沈清带着谢筠的骨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紧紧地抱住它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短短几日间，她已变得形销骨立。

“这些年，我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的，而我的存款，也足够我们安享晚年，我说过，要养你的。可是，你若不在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沈清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筠，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嗯？休想！”

……

清晨，林雨薇被电话吵醒，她迷糊地接起来喂了一声，只听了一句，便如坠冰窖，瞬间挺高了音量，“你说什么！”

李悦然被林雨薇吵醒，也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问她：“怎么了，媳妇？”

林雨薇的脸色苍白如纸，突然扑进她的怀里，抖抖索索地道：“悦然，我妈妈，她……她……不在了！”

李悦然怔愣片刻，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