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华直起了身,深深地看着林峰,说:“安抚是你的工作,你是队长!”
“我是,但是我没有安抚的理由。”
“不需要理由,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我不明白纪律在你们游隼的心里代表什么?”
“全部。”
“那就回去!”
“我拒绝,我请求了解我们目前的进度。”
“……”
“全部。”林峰平静的与阮振华对视,眉宇眼角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可是却没有过多的侵略气息和激怒反应,只是那么平静地站着,看着他,让阮振华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如果自己说不对,做不出正确的回应,这名队长在下一秒可能会转身离开,然后让自己轻易看到那种失望的态度,用所有的肢体语言告诉他——你让我很失望。
真是该死的!
阮振华经常面对士兵的失望,比如请不到假,成绩不好被退队,执行任务时的岗位调动,他总会看到这种目光,可是他觉得林峰现在的目光和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目光都让他很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着脖子一样,疼和痒。
“好吧。”
阮振华妥协了,他承认这些兵不是他的兵,在这些游隼心里他不过就是个领队,不具备任何的震慑力,无论他做什么都依旧如此,所以在避免合作崩坏之前,他必须妥协。事实上,他试图,也一直在做的就是压制整个游隼,让他们明白这次的行动是由谁负责,因为只有明白,才能够达到真正的令行禁止。
可是,显然这条路并不通,这名队长用表情告诉他,他们无法被强权压弯,只有尊重才能让他们妥协,这是一场合作,彼此都必须拿出诚意。
阮振华讨厌林峰这种人,就像他不想和某些人同流合污一样,他讨厌政客那种凡事好商量,却不摆出自己底线的态度。圆滑、狡诈,不知道何时翻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敌人,什么时候是朋友。
阮振华将当前的情况说了一遍,句子很短,只有一句,他说:“在姜部长进入卡马府邸的那天上午确实从会客室里传出了枪声,可以证明当时应该会有突发的情况,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有这些。”
林峰的眉心轻微蹙起,敛目思考了两秒,问:“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之前情报人员没有说当时应该有人在外面。”
古唯这个时候已经拿下了耳机,他扭头看着林峰将具体原因说了一遍。
林峰听完后,点头谢谢,然后再次看向阮振华,又问:“我能够知道更多的情报吗?”
“你想知道什么?”阮振华反问他。
“最新局势。”
阮振华紧锁的眉宇一直没有松开,但是他依旧点了头,让古唯来说,他安静地站在一边,嘴角抿得死紧,心里咒骂着谭国华怎么带出这么一批喜欢胡乱c-h-a手的兵?早些年他也和游隼的兵合作过,那时候游隼的兵还是纪律和命令高于一切的兵,怎么到了谭国华手上,来了个这么奇葩的队长?
通过古唯的解说,林峰了解到,当前卡马上尉带领的军队组织依旧在进行“清洗”工作,昨天夜里抓捕了前政府的财政大臣极其家眷,终于掌控了整个国家的经济大权,而且在这些天,军队组织的官员频频在前政府的重要官员家里出没,进行说服行动。
每天在这个国家的电视频道上都可以看到卡马上尉的身影,数次的演讲意图安抚民众,收拢人心。卡马上尉的行动是有效的,整个国家的舆论开始倾向于他,甚至是整个世界。
总体来说,这个小国的暴动开始往平稳期过渡,卡马上尉和他们的幕僚们做得很好,将局势控制得非常安定。
林峰得到了这些消息,他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开始慢慢消化。
一个小时后,“夜老虎”出去侦察的两个人回来了,直接去了阮振华那里报道,林峰想都没想就跟了进去。
这次,阮振华没有撵他,明显默许了他的参与。
郝峰作为“夜老虎”的第一突击手,有着最强的侦查意识,他带来了准确的消息。
就在距离这里3公里外的村庄里发生了交火,他们过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但是可以确认这场战斗很激烈,有两栋民居被炸垮,到处都是子弹弹孔,还有一些新政府的军人在里面搜索着什么。郝峰他们试图潜入了解更详细的情报,但是无法做到,所以只能估计这些人是在追捕在逃的前政府要员。双方在这个过程里发生了激烈的交火,最后以新政府的胜利告终。
阮振华问他们为什么确定是前政府要员,而不是别人?
郝峰说:“因为村里还有人,村民哭得并不是很伤心,应该是认识那些死亡的人。”
“难道不能是他们的亲人在交战中误伤?”林峰提出了疑问。
“因为没有当地人民的尸体。”
“你去的时候不是一具尸体都没看到吗?怎么确定没有?或许已经被处理了。”
“不,村民被很好保护着,他们的哭声和亲人死亡差距很大。”
林峰又说:“或许是财产遭到莫名损失的悲伤。从哭声去判断并不准确。”
“够了!”阮振华怒吼,看着林峰,他质问道,“你到底想问出什么,还是想要知道死在那里的是不是你的兄弟?难道让他们进入乱军密集的中心掀开那些白布看看是黄种人还是黑种人吗!?”
林峰的嘴角抿紧:“我只是希望得到绝对无错的情报,那些空白点我们必须找到真相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