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清点点头,他容色冷峻,目光如刀,一举一动都似带着利刃似的,叫人不敢直视,是以并没有人察觉其实他心里觉得尴尬至极,坐立不安,简直欲哭无泪。
他那大哥忒不厚道,把他一起诓了来,把他戳在这里,绊住武安侯父子,他自己遁了。
而萧弘澄遁去了哪里,萧弘清心中明白,所以才觉得特别的尴尬。
带着这样光明正大的借口,再丢下所有人去见心上人这样的事,为什么大哥做出来不见丝毫窘迫尴尬呢?
反倒是他这个幌子觉得尴尬。
从去年起,父皇已经跟他交了底,今后有意教他接管黑骑卫和京畿督卫,今年年后,萧弘清已经进入了黑骑营跟着沈容中大统领学习,是以萧弘澄的不少动向人手都是由他安排的,不然先前在宫门口,他也不会开那个口。
没想到……他哥真能顺杆爬啊。
可这个时候,萧弘清还得替他哥绷着脸面,他听洪太医恭恭敬敬的进来回了先前回曾氏的那番话,便目注陈旭垣:“侯爷觉得呢?”
陈旭垣十分为难,若是没有缘由,咆哮宫门当然是死罪,就算是侯夫人,那也多少有个活罪,可这对武安侯府来也太丢人了,陈旭垣转头看看陈熙华,指望自己这个有出息的大儿子能为着侯府的颜面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来。
陈熙华不接话,陈旭垣不得不斟酌着说:“拙荆并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先前大约是心疼外孙女儿不懂事,一时急怒攻心,发了癔症,才至于在宫门喧哗,失了体统,微臣想,洪太医是杏林圣手,只要出手救治了,拙荆想来就能无碍了吧?”
萧弘清点点头,问洪太医:“这是否有癔症的病症?可治得好?”
洪太医心里郁闷:这有没有癔症,要看您二位爷的意思啊,倒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想怎么样?
他只得回道:“依微臣看来,一时也难断定,或许等一等,看侯夫人醒过来是个什么情形罢了。不管下针下药,也才好诊断救治。”
其实就是等大殿下来发话。
萧弘清也就点头,这事儿涉及未来嫂子,当然要等大哥来才好说话。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在等,萧弘清慢慢的喝茶,陈熙华打定主意不出头,曾氏自然是夫唱妇随,只有陈旭垣坐立不安,都既出汗来了。
直到萧弘清喝了五杯茶了,众人终于盼来了大殿下。与萧弘清的冷峻不一样,萧弘澄此时脸色是温和的,坐下来问了情况,便说:“侯夫人现在还没醒过来?”
“回大殿下的话,侯夫人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