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澜一点都不讶异父亲会知道这事儿,“算是。”
江文华缓缓吁了一口气,“我不同意。第一,你这样做,不说我,爷爷nainai那边你怎么交代?第二,那女孩子因为我们江家人失去了双亲,就算你改了江姓,本质上文翰还是你的小叔。”
江安澜平静地说:“我知道,但我没别的办法了。”
“胡闹。”江文华难得会对自己的大儿子动气,他站起身,他的太太听到声音从书房走出来,他摆了摆手,“没事,你进去。”江杰的母亲轻声道:“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跟安澜说。”说完才又转身进了书房。
江安澜也站了起来,“爸,我并不是来征寻你的意见的,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至于改姓这点,我已经跟爷爷提过。江家安字辈里人那么多,并不差我,但母亲那边却只有我。”
“什么叫江家不差你?我江文华以后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去改姓,成何体统!”
“你的产业可以给江杰。”
“小杰那份,我自然会给他,但你才是我江文华的继承人。好了,这话题就到此为止。我不反对你跟那女孩子在一起,但是改姓,我不允许,至少在我死前你别想!”
江安澜的情绪也不大好,但面上还是很冷静,“对于改姓,我坚持。”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大脑了?要改姓才能追到人家女孩子?”江文华气得都有些脸红脖子粗了,一向寡言严肃的男人,就算在商场上被人摆一道,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气恼。江文华虽然近十几年多数时间生活在美国,但仍是根深蒂固的中国传统思想观念,自己的儿子要改姓,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如果是一开始就跟母姓,那另当别论,中途改姓,他江文华还没那么开明!
江安澜确实有点没料到父亲的反应会那么大,他知道有困难,但也应该会有通融的余地。现在父亲摆明了表示这事没商量。他是可以自作主张去实行,但是,他也并不想跟家人闹得不愉快,因为这对他想要做的事没有帮助,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他现在一部都不敢走错,他怕,怕错了真的再难弥补。
江安澜在美国逗留了一段时间,因为自己公司的海外业务问题。等他回国时,已是四月底,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已经有所平复。因为他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只要最后结果是他所设想的,那么,他不介意中间有点曲折,就算这些曲折让他太阳xu`e一抽一抽地疼。
江安澜撑着额头,按着太阳xu`e。这次是李翱来接的机,因为他也有所察觉近来老板心事重重,所以一向话多的他接到人后都没怎么开口,直到看到后座的人从包里掏出药瓶来,他才从前面的搁板上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纯净水递到后面,“不舒服的话,要不先回家休息下,别回公司了?”
江安澜接过水,吃了药,“我还死不了。”
通常江安澜说这话的时候,说明他已经非常没耐心了,前段时间刚被加重工作任务的李翱不敢再开腔了。
到公司后,赵子杰过来听表哥“反馈”美国那边的业务情况,听完后就马上说:“那我去把东西整理整理,弄好后发e-mail跟他们确认?”赵子杰刚要出去,又想起什么,捣鼓了下手上的ipad,递给江安澜,“你年前说要买辆小车是吧?你看这两辆怎么样?雷克萨斯i,样式配备我觉得都挺ok的,就是油耗厉害了点,还有就是那辆宝马1系能方面都算ok的。”
江安澜听赵子杰说了,才想起来是有过这么一回事。那天陪姚远在医院挂点滴,赵子杰打了几通电话来,他回过去说完公事后提过一句帮他看看有没有适合女士开的小轿车。江安澜这会儿又按了按额头,“你先出去吧,我看看再说。”
赵子杰退了出去。
江安澜看着ipad上的车子,最后有些懊恼地关了屏幕。
江安澜那晚做梦,梦到了姚远十八九岁的模样,她就坐在江大湖边的椅子上,笑得很开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半点不假。江安澜醒后,再也睡不着,拿着手机看时间,深夜两点,外面一点声音都没,而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让他的心跳渐渐加快。他握着手机,想如果这时候给她打去电话,不,只发条短信,就当是在午夜梦回、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做的,呵,他现在不就是午夜梦回……
江安澜苦笑,终究没发。
隔了两天,温澄来京,约江安澜被拒,只好退而求其次约李翱一起吃饭。席间说及江安澜,文成说:“他跟大嫂之间可能出了点问题,所以,你最近还是少接触江少吧。”
至于出问题的原因,温澄也是不清楚的。
“啊?出什么问题了?我最近忙得要死,都没时间上游戏……怪不得,怪不得,这段时间boss那么恐怖。”一无所知的李翱还在那儿惊讶着,“嫂子应该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啊,而老板就更不会了啊。”
温澄笑了笑,“确实,像安澜这样的人,心里虽然孤傲清高得要死,但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认定了谁,就是死心塌地了。”
很快到了清明节,姚远如同往年一样,跟堂姐一家人以及nainai去扫墓。姚远在父母墓前烧了纸钱,磕了头。
扫完墓当天,姚远跟姚欣然吃完晚饭便回了市里,因为姚欣然扛不住她妈连清明的假期都不放过,要给她安排相亲。在姚欣然发动车子时,她妈嘴上还在说着:“你这孩子怎么老这样?我叫你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