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樱舞师兄从那房里出来正要拉他一起出去逛,但见一个家仆拦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脸上立刻没有了血色。
“小雪,你们先去逛吧,我晚上有些事,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了。”
他说完就同那黑衣的家仆一起去了别的院子。
在街上我一直恍神,吃了一些小食,好些虽说是当地的特色,但我总觉得似乎有些食之不知其味。
晚上回去的时候但见到我们住的那别院里气氛有些诡异。
“小何,这是?”
大家的神色似乎都有些异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樱舞师兄受伤了,伤得很重,恐怕明儿的戏难以出场了,他又是主角儿,现在班主和大家都在犯愁。”
“樱舞师兄受伤了!”
我冲进了他住的屋子,但见刚刚还好好的人儿现在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气弱游丝地躺在床上,那素色的床单都染成了刺眼的暗红。
“师兄!你怎么了?伤到哪里?!”
我想要撩起被子看他的伤处,却看见他尴尬痛苦地抓着我的手:“不要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掀开那被子,看到那染满血的素袍,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服,但见他两股之间已经溃烂撕裂得不成样子,那殷红的血顺着雪白的双腿蜿蜒着,刺痛眼睛的暗红血迹布满了整个下身。
“红了还不是给那些达官贵人们玩弄!”
我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在甲板上悲伤的眼神,我的手紧握了起来。
“是那蓝城主吗?!”
“不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蓝城主,是奉大人,他以前就一直纠缠我,这次请我们来我就料到有今天。”
“那班主还要来!”
我有些愤然。
“他若是肯替我拦这些,就不会如此,所以……我劝你不要做戏子,不过我看班主是宠着你的,他对你恐怕会与对我不同。我的伤不碍事,躺几日就好了,只是这明天……”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碍事,我看着他有些悲伤的眼睛。
“师兄,我明天替你去。”
“你行吗?”
“师兄放心,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明天不会给梨花班丢脸。”
“哎……”那长长的叹息让人心酸。
……
那晚我已经跟班主说好了第二日的戏我会替樱舞师兄。
第二日的时候,我从那幕帐后面望着台下,来祝寿的宾客果然是络绎不绝,坐满了整个园子,酒席甚是铺张气派。在那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年纪不算大,那架子倒是不小,那些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恭敬万分,俨然一个芜城的土皇帝,这个人想来就是那蓝城主,但见他今天穿着暗红的滑缎提花的长袍,白面有须,明明才只是晚春,手里晃着那把前朝名家的古董字画装裱的扇子,一副自命斯文的样子。这人年轻的时候应该不难看,只是岁月混浊了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官场浸yi-n 多年的老狐狸。
但听那锣鼓声起,幕布分开,那场上的烟雾也散了开来,毕竟是第一次登场,却演这场戏的主角,我还是有些紧张,深深地吸气。
我铺开水袖轻旋着舞到那台子的中心,随着那越来越急的器乐声,我低声地清唱起来,“咱一似断肠人和梦醉初醒。谁偿咱残生命也。……窣地的把罗衣整。这影随形,风沉露,云暗门,月勾星,都是我魂游境也。到的这花影初更,一霎价心儿罥,原来是弄风铃台殿冬丁。好一阵香也……”
身上的白衣在那春日的晚风中层层卷起……
点点的杨花坠落裙上,那头上的瑛络轻抚面上,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那一刻我忘记了这台下的众多宾客,忘记了那宴会寿席,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那曲调,只剩下自己轻拧的腰身,飘然欲飞的舞姿,不停地旋转着……
直到那一声锣响,幕布垂下……
我才往向台下,只见蓝城主那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望着我。
他合起了扇子跟身旁垂首而立的家仆说了几句什么话,那家仆去台后跟班主说着就吵了起来……
“不行!我已经说过了,这个不是我们的红角儿樱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们城主不要想了!”
班主满脸的怒容。
“你这一个小小的戏班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劝你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城主的命令也敢违抗,别到时候你们整个班子被灭了都不知道怎么会事,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来人,将城主要的人拖下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两个黑衣的家仆架了出去,转头看见洛冰凌火一样的眼睛,他的拳头紧握着……
那是一见华丽庸俗的卧房,满墙的名字古画也遮不住那如同暴发户一样的铜臭气,那两个家仆怕我逃脱,将我的手用绳子绑了捆在床上……
那扇檀木们开了,一身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我认得,就是那在台下用火一样的眼光看着我的芜城城主蓝楚天。
那男人的手捏着我的小巴仔细端详着,满嘴的酒气呛得我头晕:“奉大人一直说樱舞是个美人儿,原来真正的宝贝还被你们班主藏起来,要不是樱舞受了伤我怎么能抓着你这个美人儿呢……”
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