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来真的,并没有永远的下一次。
成宫亮却还要来c-ha上一脚,在安燃怀里抬头,望着安燃淡然苦涩的笑容,喃喃安抚,“安燃,他真的让你很痛苦。安燃,我真为你心痛。”
我看着他伸出手,细长的手指抚过安燃的脸,仿佛要为安燃拭去过往所有伤痕。
那两人相拥的镜头,让我想起安燃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太艰难,太绝望……
他说这话时,我没有用心听,没有真正的,听到他哀求般的求助。
我凭什么?
“对不起。”我轻轻说。
一步,一步,往后慢慢退去。
这不是我的地方,曾经属于,现在恐已物是人非。
连成宫亮这样的毛头小子,也知道伸手为安燃抚伤,或者正因此,他得到了抱着枕头走进这房间的资格。
脊背传来一阵冰凉,我知道自己已靠到房门,再往后跨一步,就如战败方退出阵地,俯首称臣。
我输在自己手上,很彻底。
“对不起。”
念了最后一句,我闭上眼,退出这熟悉房间。
泪珠在睫毛上滚落,打在脸上,比血还滚烫。
我转身,把我的安燃留在身后,走过寂静长廊。过去被软禁时暂住的小房就在另一头,我找到仍有些眼熟的房门,扭动门把走进去,坐在床边。
医生和那多嘴护士,踪迹渺渺。
只余窗上还和从前一样,竖着几道铁杆;人体秤放在房门角落,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我呆呆看着那秤半日,走过去,站在上面。
还能用。
下一秒,液晶屏幕上出现体重数字。
我张大s-hi润的眼睛,看得那屏幕入神。
失去了那么多,我差点以为,上面出现的会是负数。
但这秤却显示,此刻情况,并非如此。
我茫然,走下去,又站上来。
再走下去,再站上来。
不可能,我浑身都是空的,像被蛀空了心的树干,但为什么,这上面的数字,硬生生告诉我,何君悦还是过去的何君悦,没有失掉哪怕一两。
骗人,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