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张钧浩一摇头,开始掏手机。维盛没那么傻。
“我也是这么说呢!叶维盛平常挺冷静理智的一个人,我就奇怪了,这纪莫和维盛什么关系,值得他这么头脑发热把自己全赔上去了?要是能花点钱就能解决的小事,不用等你回来,我就能帮你搞定,可刑拘2个月——我的天,是要闹地多大才有这么个罪!”曾裴耸肩,“不过傻是傻,那份心还真是感人,要是有这么个人这样待我,铁石心肠都得融化了,也不知道纪莫能拿什么来回报他了!”
张钧浩的手僵了一下,曾裴叹息一声:“我也不过是……为你不值。”
维盛进去不过1天,就出来了,带他出来的不是小李那些人,他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公安,身后一片起哄声,大抵是没想到这个犯事的“同行”这么快就能出去。维盛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忙跟上几步问公安:“那纪莫呢,你们……你们关起来的那个,我没看见他……他呢?!”用力过猛他微一皱眉,还没结痂的嘴角又裂开了。
刚进去就被牢头“教训”了一下,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无论是黑是白都是钱权暴力为第一准则。呵……他是不是还该庆幸自己没去重犯牢,否则,就他那几下反抗只怕不只被揍一顿了事,那大个子揍他的原因只不过他身上搜不出孝敬他的东西,哪怕是一支烟!
公安很不耐地推他向前:“什么寂寞不寂寞的,不知道,你快走吧,有人保你出去还啰嗦!”
维盛还要挣扎:“那你让我见见先前的那些人!凭什么爱关就关爱放就放?”
“行了啊,越来越出息了。”张钧浩从门外步进,脸上的笑容带着点他不熟知的不屑与y-in冷,“还要继续闹到二进宫才算完?”
这是那夜之后,他与他第一次的见面。
不是不想换一个说话的方式,换一个面对的态度,但他几乎是瞬间看见了维盛脸上的伤和嘴角未曾凝结的血痂,胸口一闷——心是别人的,命也是别人的,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珍惜自己,哪怕一次!盲目冲动,不知轻重,就敢贸贸然为了纪莫闯这个龙潭虎xu`e,真是无可救药地蠢!
维盛嘶了一声,咽下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却又忍着痛,道:“与你无关。”
“是啊,与我无关,我不把你弄出去,你就把自己给纪莫赔进去,是吧?”张钧浩气地两眼发红,却还在咬牙切齿地笑,“你不小了叶维盛,做事之前掂量过自己的几斤几两没?”
这句话无情地戳破了叶维盛的虚张声势,他自己明白再这么在局子里僵下去,纪莫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先前他冲动已是不该,难道这时候还要和张钧浩在这无谓地斗气?张钧浩高高在上的鄙夷不堪的神态更是如如鲠在喉,但他一抿唇,忍了,匆匆走了出去。
在车上俩人都一言不发,或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进了维盛的家,张钧浩才碰地一摔门,问道:“纪莫就这么重要?为了这么个货色,你头脑发昏到这个地步?我要是赶不及回来,你是真打算进号子了?!”
维盛脚步不停,略过他自顾自地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张钧浩怒了,一把拽住他的肘弯:“你哑了啊你!不是很会瞎逞能吗?!”
维盛劈手挣开了:“我们这样的货色能说什么?您手眼通天,救我出来我是真地感激,否则我凭什么救纪莫?您的恩,将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还!”
张钧浩愣了下,他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在他为了维盛闹地天翻地覆家宅不宁地同时,维盛就这么决绝地撇清了他们的关系——为了纪莫!为了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他此间的焦急担心牵挂狂躁全成一场笑谈!
“……你要与他同患难共进退,我呢?”张钧浩第一次放慢了声音,甚至破天荒地带上了一点哀求的意味,“我那次……那次是昏了头是我不对……可我们才应该在一起,维盛——我这次回去就是为了和曾蕾摊牌,我要和她离婚,我们重新开始,我认真的维盛!”
叶维盛手上衣僵,离婚?他想过张钧浩千百种行为独独没想过他真地会言出必践地摊牌离婚,可是,他和他之间的鸿沟又岂止是当年那桩利益攸关的婚姻!他深吸一口气,“你要我说几次……曾蕾其实没有任何的错,何况她帮过你,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拉你一把!怎么,你现在不需要她了就能一脚踹开她来我这剖白你所谓的爱?”维盛摇着头,他此时方才明白,自己最不该的,就是当时一念之差,一晌贪欢,重新开始这段孽缘!错过的早该错过,何苦害人累己!他是真的像要个了断。他咬着牙,抬头看向他,竭力坚强地说,“你失意的时候推开我选择她,得意的时候就把她甩了再高高在上地来找我,张钧浩你回去吧,回你的家人身边他们才是最适合和你一生一世的?!在那个晚上,我就和你说过了——游戏结束,我们完了!”
张钧浩如遭电击,有瞬间的恍神,眼前的人面容模糊却狰狞,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我为你离婚弃义,为你众叛亲离都不在乎,你就这样看待我们所有交缠的过去!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对你出自真心!
如果相爱却不能相信的话,莫不如不要相爱——那就相恨吧。
维盛喘了口气,转回身又蹲下来翻找抽屉,想偷偷眨去眼里泛起的一点s-hi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该了。
你想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