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二太太便让丫头泡了茶来,初一的中午饭仍然是大家一起吃,不可能因为聂蓉蓉困了,就让她现在去睡觉。又看看冯惠姐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由的宽w.e.i她道:“洪家二姑娘的事你也别太着急了,明天回家问清楚怎么回事,若是舅太太家里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说。我不是那等看媳妇笑话的婆婆,家里你不用担心。”
冯惠姐听得十分感动,眼泪快要掉下来,先是亲爹家里出那样的事,然后舅舅家里又出这样的事,被婆婆看轻,妯娌欺负都是平常事,尤其她还是新媳妇,孩子也没有。道:“谢谢太太,等明天我回家问问,万一二妹妹还在家里……”只要洪二姑娘还在家里,那事情总有补救的余地。
聂二太太心知可能x,in.g不高,官太太说出来的话,多半假不了。看冯惠姐焦急成这样,又不想让她失望,便看看冯惠姐和聂蓉蓉,道:“先回屋换衣服去吧,一会过来吃饭。”
“是。”两人答应着行礼退下。
聂蓉蓉和冯惠姐一前一后的走了,聂二太太放心不下,便命婆子叫聂炀过来。初一女人们出门拜年,男人们也一样要出去,只是大家不同路。聂炀此时己经回来,正在前头书房里说话。婆子过去传话,他倒是来的很快。
“媳妇也给你娶来了,惠姐样样都挺好,你也把旁的心思都收收,好好待她。”聂二太太让下人退下,只有母子俩个在屋里,便开门见山直说了。冯惠姐进门半年不到,按理说正该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也不是说他们夫妻之间有矛盾,而是总觉得好像生疏了些。
“嗯,我都晓得。”聂炀说着,冯惠姐没什么不好,但要说她有什么地方动他的心似乎也没有,成亲之日见面之时,掀开盖头后就是洞房。头一个月还好,总有点新鲜劲,彼此也陌生。时间越处越久,x,in.g格脾气展开之后,是真动心还是假喜欢就很容易分辩了。
冯惠姐做为正妻当然很好很合格,勤快,孝顺,明白事理。但单纯的男人看女人,这些反而没那么重要。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冯惠姐很好,这是他正妻,他肯定不会对不起她,再往深里说男女情份之类的似乎也说不上。
聂二太太看聂炀这个样子也只能叹口气,要说多了聂炀只怕误会是冯惠姐抱怨,反而不好。便把洪家二姑娘的事说了,洪家二姑娘的事肯定是瞒不住,跟戏子私会己经很离谱,没想到竟然跟戏子私奔,洪家的名声是彻底完了。未出阁的只怕说不上婆家,出了阁的肯定也要被笑话,连带着夫婿也要跟着丢脸,跟戏子当了连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啊??”聂炀一听就傻眼了,这也是太神奇了,哪怕跟个秀才私奔也好,怎么能看上戏子,这是什么眼光。
聂二太太叹气道:“这也是家门不幸,事情只怕几天就要传开,不管旁人怎么说,这与惠姐无关,总不能表妹做的事也算到她头上。”
虽然如此说,想想当初洪夫人与夫家和离,许多人都说洪家教养不好,现在偏偏又有女儿与戏子私奔,骂洪家的同时肯定也会顺道把洪夫人骂上,冯惠姐只怕也是跑不了的。先叮嘱聂炀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母亲放心,我晓得了。”聂炀说着,冯惠姐嫁过来之后一直很好,又不是她做事,表妹做错事也迁怒与她身上,就实在太不厚道了。至于外头人说,怎么样也堵不住别人的嘴。
聂二太太听聂炀如此说,心中也放心些,小夫妻不知彼此脾气,刚开始有争吵的不少。但像冯惠姐和聂炀这样,刚开始也不显得多亲热,未必是好事,但夫妻之间的事,婆婆也不好说。道:“三爷己经跟着大爷出门去了,你也别在家里闲着,下了十五就去船行帮忙。还有过几天请伙计们吃年酒,你父亲年龄大了,有些事未必想的起来,你要替着他些。”
“母亲,我都晓的。”聂炀说着,聂二太太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他,听多了真觉得有些烦,他并不是屁事不懂的纨绔子弟,用不着这样盯着他。
聂二太太听出聂炀有几分烦感,满心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好,有些话要是说的过重了,也是打击人。聂炀虽然不是纨绔子弟,但也不能像聂殇那种能人,资质平常就要比别人更加用功才行,笨鸟先飞这话永远是有道理的。
聂家总是要分家的,不可能让聂殇养一辈子,聂烘还小,肯定要聂炀撑门面。也因为期望大太了,她总是希望聂炀能更加努力些,更加上进些,无形之中也就显得唠叨了。
中饭仍然在聂大太太原本的屋里吃,早上方七虽然没有跟着拜年,但在家里也没闲着,方七带着权婆子亲自在厨房盯着。菜色一样样收拾好,又带着丫头们摆桌收拾,等到冯惠姐过去时己经收拾的七七八八,冯惠姐此时也是满腹心事,反而不如方七尽心尽力。
饭完冯惠姐和方七收拾残局,其他人却是各自回屋休息,明天是初二,聂家没有出嫁的姑娘,倒是难得清闲的一天。聂二太太起身要走的时候,看方七忙活着,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明天是姑娘回门的日子,你是新媳妇,现在小三不在家,你回去吗?”
要是平常媳妇并不用问这一句,就是聂烃不在家,头一年的新媳妇也肯定要备上厚礼回娘家,这样也显得郑重。只是方家因为分事闹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