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乃是先皇贤妃所出,贤妃和昭王妃又是嫡亲的姐妹,贤妃生皇上时发生血崩,撒手人寰,临死前,把皇上交托给昭王和昭王妃,让他们多加照拂。
昭王妃嫁给昭王四年,都未有所出,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药,才得王妃这么一个女儿,因生产时出了问题,太医断言这辈子再难生育。
昭王和王妃鹣鲽情深,不愿纳妾,可王府没有继承人是昭王妃的一块心病,昭王就向先皇过继了皇上,让他做昭王府世子。
皇上三岁入昭王府,直到他十八岁,昭王妃喜得麟儿,生下昭郡王,方才回宫。
他回宫之时,正好先太子病逝,先皇年迈,皇上在众多皇子中最为出众,背后又有昭王府做靠山,就被先皇立为太子,不到半年,就继位做了皇上,直到如今。
当年皇上在昭王府时,对王妃这个妹妹,几乎是言听计从,呵护备至,便是要星星,皇上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
皇上和王妃兄妹情深,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深厚的兄妹感情,害苦了王妃……
疼爱,再加上愧疚,王妃说什么,皇上都会听的。
可现在看到王妃这么匆匆忙忙进宫,皇上原本还存了三分希望的心冷了,他不死心的问道,“难道世子妃解不了世子身上的毒?”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解不了,要是能解,雪莲丢或者不丢,还那么重要吗?
皇上不敢想象,万一雪莲找不回来,沈玥又解不了楚慕元身上的毒,王妃会怎么样,她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王妃声音哽咽,她点头道,“她有办法能解,但是需要慕儿亲生爹娘的血做药引才行,我……。”
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
皇上一听要亲生爹娘的血做药引,眉头就拧成了麻花了,“能不能找到他?”
王妃咬着唇瓣,抽噎道,“我不知道。”
时隔十几年,人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人海茫茫,又要到哪里去找。
而且,她从未想过找他,她甚至害怕,慕儿从小在煊亲王府长大,煊亲王府的那些隐秘,有些他甚至比王爷还要清楚,万一他亲生父亲不是宁朝人,是东齐人,那时该怎么办?
就算身上的毒能解,煊亲王府能容得下他吗?
再万一,他要认祖归宗……
王妃不敢往下深想,想的越多,就越不安,她双手攒紧,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她道,“皇兄,东齐戚王来意叵测,只怕是想借着旧事挑起战乱,王爷之前就说过,一旦开战,他只有五成把握,现在不是打战的时候,你不要中了他们的j-ian计。”
皇上听得眉头皱紧,还有些愤怒,“他早知道东齐戚王要来给太后贺寿了?”
王妃轻点了下头。
“他消息还真是灵通!”皇上磨牙道。
随即,皇上喊李公公进来,道,“去把煊亲王给朕找来!”
声音愤怒,还带着些咬牙切齿,李公公在门外听了,不敢耽搁,赶紧派人去找煊亲王。
去传话的公公刚到奉承门,就见到王爷了。
既然东齐的使臣把拜帖送来,朝廷就该着手迎接东齐戚王的准备,满朝文武估计没几个有胆量在皇上跟前提东齐戚王,更没有人敢接手这事,反倒是他和皇上关系素来不睦,他哪里做的不合皇上心意,皇上就算恼了,也拿他没辙。
这些破事,可不得他来了。
进了御书房,看到一地的碎瓷片,还有王妃也在,尤其双眼通红,似是哭过,王爷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
那边,皇上看着他,不虞道,“东齐戚王要来京给太后贺寿,你早知道了,为何不禀告朕?”
皇上龙颜大怒,其他大臣十有**会吓的颤抖,可对煊亲王来说,那是习以为常。
皇上还没登基之前,他和皇上还打过架呢,这点愤怒,又算得了什么?
王爷看着皇上,道,“既然阻止不了他来东齐,晚几天知道没什么不好。”
要是早知道东齐戚王要来,今天这一幕,会提前很多天,而且这几天,皇上会一直处于愤怒之中,到时候上朝,难免迁怒于人,满朝文武,人人自危,除此之外,和今天知道这消息,有区别吗?
既然没有半点好处,还与朝廷不利,那为什么要告诉他?
皇上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也更生气了,他是君,他是臣,这么大的事,都不禀告他,有将他放在眼里吗?!
“好,这事且不说,”皇上望着煊亲王道,“煊亲王府消息既然如此灵通,那贡品被劫的事,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王爷点了下头,这事他也早知道了。
皇上差点气的倒仰,王妃则问道,“那能不能找回贡品?”
她微红的双眸,闪着光芒,带着希翼。
王爷看了她两眼,随即把眸光投向皇上道,“方才飞鸽传书来报,贡品已经找到了,但是雪莲……。”
“雪莲怎么了?”皇上连忙问道。
“雪莲被下了剧毒,就算拿回来,也不能用了,”王爷回道。
贡品被劫,第三天就找到了,只是暗卫一人,并未轻举妄动,等朝廷派兵围剿劫匪。
但是雪莲这事,暗卫知道的很清楚,用最精致的紫檀木匣子装的,最好的贡品,自然要献给劫匪头子,可是紫檀木匣打开,离的最近的劫匪,嗅到就七窍流血而死。
那株染了毒的雪莲,连同紫檀木匣丢在了地上,没有劫匪敢碰,最后还是用泥巴铺盖,丢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