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抬手挑他下巴,“章先生,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在夸我?你是不是在生气?”
章时年挑眉,“你能看出来?”
陈安修捏捏食指指肚说,“就看出一点点。”
章时年敲他脑门,“下次先保护好自己,什么时候都要记着,我和吨吨还在家等着你回来。”
意思他懂了,心里也很有触动,但他真不习惯章时年这么认真和他说话,他装作胡乱答应一声,然后问,“吨吨呢?”
“昨晚在这里陪了你一夜没睡,上午罗维给他打了一针,张蕴抱他回去睡觉了。”吨吨是个感情内敛的孩子,昨晚知道消息后,就趴在安修边上一声不响,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吨吨已经哭地气都喘不过来了。
“他一定吓坏了。”救人的时候没多想,就看到一个孩子被压在架子下面,还离着他不远,对着呼救的孩子,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万一他出了事,别说肚子里这个,就是章时年和吨吨,又该怎么办?
“所以不要有下一次了。我的心脏再好,也禁不住你这么吓。”
“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打电话给张蕴,那边说吨吨还没醒。
陈安修吃过午饭后,罗维又过来帮他做了一次仔细的检查,恨不得拿病历夹打他的头,“还不是很稳定,先在我这里住几天。楼南说的没错,你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昨晚经历过那么一场,即使睡了那么久,陈安修还是觉得累。
“再睡会,罗维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那吨吨过来了,你一定要叫醒我。”
章时年帮放平枕头,轻声说,“知道了,睡吧。”
不是很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章时年知道人睡着了,握住陈安修的手指放在唇边,他没说,从昨晚出事起,他也没睡过,他一闭上眼,就看到安修昏迷着,被人从火场里抬出来的场景。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这种感觉,他这辈子不想再尝试一次。
陈安修睡了一小觉,心里有事情放不下,怎么也睡不好。有人趴在他的枕头边小声哭,他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红肿的大眼睛,“吨吨。”
可能没料到他突然醒来,吨吨明显哽咽了一下,接着背过身去,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
陈安修伸手把他抱到床上,“一天不见吨吨,都成小花猫了。”
吨吨一张嘴,一口细米小白牙咬住陈安修乱擦的手指上。
陈安修的手指在嘴巴上里摇了摇,也不着急抽出来,“爸爸昨天那样,吨吨是不是害怕了?”
吨吨的牙齿在他手指磨了磨,借此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昨天是个意外,爸爸以后绝对不这么吓吨吨了。”
吨吨终于松口,“你说的?”
“恩,我说的。”
吨吨滚进陈安修的怀里躺好,之后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偷偷在他爸爸的肚子上轻轻碰了碰。他昨天听见医生和大爸爸说的话了,这个小讨厌差点就保不住了。幸好没事,要不然以后就不能打他了。
陈安修见他不说话,怕他继续沉浸在这件事里不开心,就点点他的眼皮逗他,“吨吨,你这眼皮肿成这样,眼睛都看不到在哪里了,你还能看到路吗?要不要也给你配个眼镜,免得走路撞墙上。”
哭成这样,吨吨本来就已经觉得很丢脸了,还被他爸爸这样取笑,立刻伸出小爪子反抗了,“爸爸,你怎么这么讨厌。”
陈安修摁住他,父子两个闹成一团。
*
此时在另一家医院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陆江远他背上受伤,只能在床上趴着睡,林长宁打完电话,确认陈安修已经醒来后,就这么静静的立在窗边,几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怎么动过。有些他原本以为早就忘记的过去,现在却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现。那些湮没在时光里的记忆。当时的他们还都那么年轻。天之骄子,意气风发。
“原来你就是林长宁啊。听说入学成绩是我们学院的第一名。怎么就长这样,你成年了吗?”
“不就一件破衣服吗,我都说不小心了,你至于这样吗?大不了赔你两身新的?你干嘛这样看我,想打架是不是?”
“林长宁,你这人其实也不是这么惹人讨厌。”
“林长宁,你晚上能不能消停会,你在下面动来动去,我睡不着觉。”
“林长宁,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你,还在梦里和你做那种事。”
……
“我都看了,这里没人,快点上来,我带你去后海那边转转。”
“出国留学的名额,我也申请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走。家里那边?以后再慢慢和他们说吧。”
“长宁,等咱们去了美国,就领养一群孩子,一群很多?那怎么也要三个吧?不能再少了。”
“他们放假都走了,宿舍的门我也关了,让我亲一下。身上怎么养都不长r_ou_啊,嘶,你拧我干嘛,我知道,我知道,快点。”
……
“玩玩而已,男人又不像女人那样会怀孕,到时候处理起来也方便。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