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做事的动机我一直都很不明白,以至于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被伊莱拉着走到了一个宽敞的楼梯口,眼下的一切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下方盛装出席、正侃侃而谈并翘首期盼主角出场的宾客们在此时尽收眼底,光滑的地板映sh-e 出华美的环形曲线,两旁,罗列着的长型餐桌上方,各式各样的食物已被仆人们分区精心排列在桌布上,象牙白的三立式烛台作为最为复古的装饰,最中心精美的生日甜点是今天宴会的大主题,原本已被打碎的吊灯此时正悬空在宴会厅的最上方,它连同着小型的光能灯,照耀着下方的每一个人,宾客、仆人、守卫、管理服务者。当然,还有伊莱,和我。
我所站之地,是宴会厅的中心,每个主角登场时会走过的地方,当伊莱出现,宾客们的视线立即被吸引,如同刺人的利刃,尽数向我扎来,我已经听不进身旁报幕者介绍伊莱的话语,手心满是汗,而伊莱,则用他的力道,拉着我,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缓缓向宴会厅中心走去。
我只知道此时我应该跟着伊莱,配合着伊莱的动作,跟着他走,知道自己又被这可恶的小子给坑了个彻底——我在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拉到了宴会的中心区,并且被当成了“主角”……
人群以伊莱为中心,如同遇上王的臣民,缓缓向四周散去,宴会的流程我不清楚,貌似此时是要跳一些优美的舞蹈?但这时候却没有人向伊莱邀舞。
我不知道此时我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但在伊莱将我领到宴会厅的最中央,携起我的手,勾着嘴唇,缓缓俯下身,在我的手背上烙下一个轻浅的吻时,我的内心是无比复杂的。
伊莱此时犹如一位绅士,一位魅力十足而彬彬有礼的绅士,很难想像,他是传说中那个不务正业、玩世不恭的渣a。
他的手臂环过我的腰,那双深紫色的瞳眸注视着我,神情款款的样子简直能让人分不清做戏与现实,当四周响起舒缓而又轻盈的音乐,我才咬着牙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小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压根不会跳舞。”跳也只会跟着酒吧里那种玩乐摇滚乐附和一下动作。
伊莱对我的话语不甚在意,其实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没有接受过皇宫礼仪教育,但现在他踱着步子,将我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舞步”掩盖得全无违和感时,才让我不得不承认,其实这家伙也不枉他在皇宫中长大。
如同混杂在珍珠里的石头,我真的很不删除应付这种场合,光是想着有那么多人看着我,就觉得难堪,伊莱的手臂环着我的腰,用力不大,感觉却分外清晰。
被这样抱着的感觉让我觉得很不适,我实在是不想让熟悉的人看见我现在这幅模样,要是丹尼斯在这里,保不准他会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伊莱殿下,为了不让你出丑,我认为你可以把我放开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变得恭敬一些,我只希望这样能够让伊莱放我离开,我此时真觉得在那小保安室听厄斯咳嗽都比来这宴会强,果然,比起这些上流社会才会搞的高级活动,我还是觉得乡间大锅菜还要适合我一些。
“每当你对我用敬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已经在念叨我了,有不好的话。”伊莱嘴唇轻启,此时我俩的距离很近,我的嘴唇几乎能感受到他说出每一句话时的力道,被环住腰间的力道骤然间收紧,身子被他强行拉近,我当即扭住了他的手臂,膝盖弯曲,下意识地想攻击出去,抵御他的靠近。
他察觉到了我的动作,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眼,我感到我的嘴唇被覆上了温热的力道,顷刻之间便离开。
“谢谢你的配合,柯尧。”在他念起我名字的时候,他眯起了眼睛,犹如一只刚被抚慰过的大猫,而后他松开了限制住我行动的力道,我连忙开一步,盯了他一眼,“殿下,失陪。”我像伊莱道着歉,说完后,也来不及观赏他的表情,穿过正随着音乐缓缓舞动的人群,能感受到正注视着我的视线,但当我再回过头,伊莱的身影已经不在。
走了?终于走了,真觉得遇见那小子没什么好事,但也隐隐察觉到,他这么做,也并非是闲得蛋疼,听他刚刚那语气,所有的动作,好像都也是“演出必要”的样子,但,这里有谁值得他又屈尊找我演一场戏呢?
这个问题在我心中停留了一阵,随即便被抛到了脑后去,我觉得我也没有再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了。
此时我正接受着好几个人投向我的目光,他们大概是在讶异,讶异我是个beta,讶异我长得并不秀美,讶异我带着点儿平民气息的气质,我最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将一杯酒吞下肚,回忆着从宴会厅到博物馆的走法,准备回去了。
正当我走到门口,肩膀便被一阵力道给猛地一拍,我回头,看到的是卡菲尔带有惊诧神情的脸,“柯尧,你刚刚到哪儿去了?当你跟伊莱一起出现在宴会厅中央的时候,我都吓尿了你知道吗?”
果然……卡菲尔还是看到了,我在心中揩汗,又从一旁端了一杯酒,一口饮下肚,在卡菲尔专注的目光下,将他离开我,自己走到宴会厅之走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噼里啪啦全讲给了他,当然,其中不包含我迷路的事实,毕竟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迷路,怪丢人。
卡菲尔的表情从震惊变为玩味,再由玩味变回正经,“我靠,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