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一怔,他已经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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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时分,简瑶睁开眼。
从窗口往外望,绕过那幢挡住日出的大楼,可以看到一小片天空,灰白晦涩。她下床洗了把脸,感觉大脑清醒了,给薄靳言打电话。
昨晚她没有再找他。因为很清楚,以他的x_ing格,肯定不会再开门。
现在不知道会怎样。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柔和的女声机械的重复着。
情况看来比较严峻。因为薄靳言从来不关手机的。
下楼的时候,她去敲了他家的门,空寂的声响回荡在楼梯间,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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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上午照例最忙碌。简瑶一到公司,就迎来了堆积如山的工作。忙得她只能把薄靳言的事暂时搁置。
中午的时候,她才抽出空来,到大厦楼梯间,给傅子遇打电话。
“子遇,你知道薄靳言……”
“他搭乘今天最早一班飞机回美国了。”傅子遇的声音不似平时的轻快,非常平静。
“加州食人狂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子遇顿了顿,声音变得柔和:“简瑶,血数字的邮件我也看到了。这个事情现在大致是这样:靳言现在也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但这是fbi的案子,所以他赶回美国了。加州食人狂是他参与过的最成功的案子,也是最艰难的案子,是fbi才能对付的恶徒,你我帮不上忙。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事情搞定了,他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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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简瑶忙碌手头琐碎的工作时,稍微有些走神。
傅子遇的意思很明白,他们过问这件案子,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所以她不会再探究询问,免得反而打扰到薄靳言。
只是望着眼前装潢精致的办公区,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还有成叠的文件、一排排电脑……一切忙碌、安稳而平凡。而此刻,薄靳言也许正追查着最穷凶极恶的罪犯,直面暴力和死亡。
她和他,就像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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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时间匆匆而过,简瑶始终忙碌,只有每晚下班,路过薄靳言家门口时,侧耳一听,里头始终寂静无声。
周末晚上,她终于闲了下来。坐到电脑前,又翻看那封密码邮件。
心念一动,她给薄靳言发了封邮件。内容很简短:
“一切顺利吗?”
大概几分钟后,提示有新邮件,正是薄靳言:
“顺利。照顾沉默,钥匙在门垫下。”
简瑶看着这行字,慢慢笑了,立刻就下了楼。
果然在又黑又厚的门垫下,找出把钥匙。他还真是敢啊,虽然这是高档小区治安很好,但国内到底又不比美国。简瑶决定把钥匙收着,等他回来再还给他。
大概是因为一周没人住,屋内有股闷闷的气息。b市空气质量出了名的不好,窗台家具也积了薄薄一层灰。简瑶把四处都稍稍收拾了一下,最后在书房一堆文件盒下方,翻出了被掩埋的沉默。简瑶在它跟前蹲下,拍拍它的盖,说:“他已经去了远方,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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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简瑶的生活非常平静稳定。每天清晨,跟沉默一起用过早餐,就去上班。忙碌一整天,晚上玩一会儿就睡觉。周末跟同学朋友吃饭逛街,然后会花一两个小时,替薄靳言打扫屋子。
两个月下来,她瘦了两斤,沉默重了20克。她上网查了一下,这在成年乌龟界,已经算是体重暴增了。可见当初薄靳言要跟她同住的想法,其实是英明的——他们一人一龟都能得到更好的照料。
有时候简瑶在他家打扫时,看着这清冷又灰暗的屋子,也会想起薄靳言那张英俊的脸,想起那天试床垫时,被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时,心跳加速的感觉。
高中时她暗恋过高年级学长,清俊、温润、内敛,比同龄人都成熟。那时候的感觉,简瑶到现在依旧清晰难忘。看到他,就会心跳加速,那感觉是焦灼的、甜美的、刺激的。书上有句话说,会听到心里花开的声音,她觉得暗恋就是那种感觉。
可薄靳言是不同的。他是炫目耀眼的,离她这种正常人有点遥远。他又是毒舌气人的,跟他相处,屡屡令她温和的涵养破功,忍不住就跟他斗嘴。可有的时候,他又幼稚得叫人心头发软。
她对他的感觉是喜欢吗?她现在还不太确定。
但她很确定的一点是,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中,少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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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五月。
五一劳动节这天,傅子遇请简瑶吃饭,理由是感谢她给薄靳言打扫房子、照顾沉默,劳动者最光荣。
“放心,这顿饭钱,我会让的。”他说。
简瑶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你知道他向来我行我素、对人没交代。”
简瑶也就继续平稳而规律的生活,所有精力几乎都放在工作上,也很少想起薄靳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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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的周末,她照旧去了薄靳言家。
刚打扫了一小会儿,她定的午餐提前送到了,于是她叫人直接送到薄靳言家。
结果可能是早餐吃太晚,吃了一半就饱了,索x_ing放在餐桌上,继续打扫。
午后阳光明媚,她手上戴着塑胶手套,耳朵上挂着ipod,不急不缓擦着书房的柜子,嘴里浅浅的哼着歌。
不知过了多久,某个瞬间,她隐约听到门口传来声响。
她疑惑的摘下耳塞,慢慢走到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