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傲抬起头,看了他一会,“李总管,你说,朕若是不能有子嗣,该如何?”
不能有子嗣!
听到这五个字,李总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托盘都险险落在地上,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问皇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赵先傲沉默的功夫,李总管的脑袋已经吵翻了天。
皇上那方面有问题吗?皇后不有喜了吗?那皇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皇后为什么被禁足在礼佛堂?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赵先傲也很烦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做皇帝固然是这天底下手握最大权利的人,但也是所受拘束最多的人,他似乎做了很多荒唐的事,而这些荒唐却又无伤大雅。
赵先傲隐隐觉得自己一直在抗衡着什么,可如今,他却仍被束缚着。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请个御医……来号号脉……”
赵先傲垂眸,深吸了口气,“你给朕出去,朕,好得很。”
李总管听他的语气,心里踏实多了,或许皇上只是随口一说,他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对,不能胡乱猜测。
端着绿头牌从乾清宫出来,李总管刚好碰到蹦蹦哒哒往这边跑的大王。
没心没肺的可真好。
老j-ian巨猾的李总管走到大王面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王便问,“李总管你怎么了?”
“皇上……哎,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今个又不是你当值,来做什么?”
他话说一半真是让大王心里刺挠,不过大王也不问他。
哼,看我们谁难受。
“李总管守夜太辛苦,以后我都替你好不好?”
李总管不相信他有这个好心。
别看这小太监岁数不大,长的又是个无私奉献的模样,其实一点亏都不吃,做任何事都有点什么目的,就像他前段时间还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李总管,给皇上试菜这种事太危险,以后我替你好不好。”
李总管想了半天,老脸笑开了花,“好啊。”
不用在乾清宫里蹲一宿,自然是好的,李总管瞬间忘记了皇上说自己不能生子嗣的事,也忘了自己要提点大王几句的事,乐颠颠的走了。
送别的李总管,大王推开门蹦跶进去,站在门口就喊道,“皇上~皇上~”
“朕在这。”
大王寻着声音找到赵先傲,发现他居然在看书,“你怎么背着我一个人看话本。”
赵先傲无奈,合上书将封皮上的字对准大王,“这两个字念法情,正经书。”
“发情?哪正经了?”
“你——”
见他要生气了,大王嘿嘿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正经,你怎么不禁逗呢。”
禁逗才邪了门好吗?这天下除了你谁敢逗朕?
“你这样不识字可不行,改日找个师傅教教你学字。”
大王是一个热爱学习天天向上的好老虎,“真的吗?能明天就找吗?我想学认字!”
看他如此迫不及待,赵先傲忍不住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话从大王嘴里说出来竟让赵先傲有些不适应,“朕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再过两年你可以去考科举了。”
大王恭维的小话立马递了过去,“都是跟皇上学的呗,近墨者黑~”
“……是近朱者赤。”赵先傲纠正了他语法上的错误后,起身往寝殿走。
大王跟在他身后,一副做学问的模样,摇头晃脑的,“不对不对,近猪者痴,意思是离猪太近的人会变笨,近墨者黑就不一样了,墨是什么,是写字的东西,把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字,那这张纸就变黑了对不对,所有近墨者黑的意思是,和有学问的人待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有学问。”
“一派胡言……”赵先傲顿了顿,又说,“还挺有道理的。”
“本来就有道理嘛。”大王洋洋得意,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文化人了。
“对了皇上,这个给你。”大王从袖口里拿出那块平安符,和收到贿赂都交公一样交给了赵先傲,“这个你戴着,能活久一点。”
自打对这个小胖虎产生别样的心思,赵先傲就对自己的寿命格外敏感,他真的比历代皇帝都想长生不老,所以大王一说能活久一点,他果断的戴上了平安符。
太好了,现在,他也能活一万多一点。
早在李总管端着绿头牌进来的时候,寝殿内沐浴的温水就准备好了,赵先傲要洗澡,而大王一路跟到了浴桶旁。
“你要和朕一起洗?”
大王耳朵通红,分明是不好意思了,“我帮你洗,洗澡吧。”
赵先傲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他脑子里有别的念头。
怎么办呢,这个奇妙的误会,该不该说清楚。
为了防止大王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赵先傲委婉的拒绝了他,“不必了,朕自己洗就好。”
大王有些失落了,“真不用?”
“真不用。”
没办法,大王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
赵先傲知道大王会用他剩下的水洗澡,很快就从浴室中出来了,他穿着中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糕点一边看画册的大王道,“你去洗吧。”
大王已经被他教出了规矩,不洗澡不更衣是不会往床上爬的。
“嗯!”
大王将书平摊在那里,嘴含着半块糕点进了浴室。
赵先傲拿起书,发现他不是在看“精彩”的桥段,只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