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跟着她一路拐了好几个弯才走到了一处小院门口,小院不大,三间朴实的泥砖房, 院里有一颗枣树,树下有j-i窝。
“就这了,进来吧。”惠心推开有些破旧的木门, 招呼大王进屋,毕竟外面还冷。
大王跟着他进了正屋,屋里有张土炕,炕上坐着个老太太, 正在绣被子,看到大王愣了一下,问惠心,“这是?”
“娘,这是……”惠心看了一眼大王。
大王给了她一个眼神。
惠心笑了,“这是兽王馆的小掌柜的。”
兽王馆虽说才开张一天,但是做个猛兽游街的场面太大了,惠心娘也知道,立马笑了起来,“快坐快坐,炕上热乎。”
这屋里冷,大王也不客气,脱了鞋坐到了炕上。
“娘,先别弄这个了,也不急,你去炒点瓜子吧。”
“哎。”惠心娘答应着,把针别在柜子上贴着的福纸上,穿着鞋下了地。
大王看了一眼她绣的被子,大红面,上面都是鸳鸯,大王抬脸问惠心,“你要成亲了?”
向来大方的惠心姑姑腼腆的笑了起来,“嗯,下月十五,到时候你可得来啊。”
大王猛地点头,“一定来!不过……你要嫁给谁呢?”
“你这孩子真是,这种事打听什么呀。”
“好奇~”大王冲着她甜甜一笑,“你就告诉告诉我吧~”
惠心姑姑说,她要嫁的是一个卖猪r_ou_的屠户,屠户比她大三岁,条件很好,就是人高马大的长的凶悍了些,家里还有一个出了名的泼妇娘,这娘实在不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屠户的衣服和家里都很是脏乱,因此一直都没娶上媳妇。
大王很疑惑,“那你为什么要嫁他呢?”
“他虽然长的凶,但是人挺老实,悄悄告诉你,我在相他之前特意去买了一次猪r_ou_,多给了他一百文钱,他低头数数,见不对,直接就还了我,品x_ing好。”
大王瞬间想到了赵先傲,要是他,卖猪r_ou_多收了一百文,二话不说就能揣起来。
“可他娘不好啊,他还脏。”大王现在是典型的娘家人,看屠户哪里都是毛病。
“嗨,我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婆媳关系要是摆弄不明白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再说,脏又不是他的错,待我嫁过去了慢慢收拾不就得了,姐这个年纪,能找到这样的很不错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
“今天货不多,就早下工了,我姐呢?”
“搁屋里呢,瓜子拿进去。”
几句话的功夫,门外走进来一个壮实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灰突突的棉袄,占满了面粉,手里捧着一笸箩瓜子,眉眼和惠心有几分像。
“这是我弟弟,辉朝。”
惠心姑姑的兄弟姐妹共有五个,除了她与辉朝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惠心小时候日子过的还不错,否则惠心娘也不会生这五个孩子,奈何家中的顶梁柱惠心爹在修桥的时候出了意外,掉进了湍急的水流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一家人的日子就苦了起来,惠心当年也是为了给两个哥哥讨媳妇才进的宫,现如今哥哥姐姐都成了家,就剩下惠心与辉朝了。
辉朝很是腼腆,见到大王笑了笑,把瓜子放到了炕上就又出去了。
“嗑瓜子。”惠心把笸箩往他腿边推了推,“香着呢。”
大王不太会嗑瓜子,他把一颗瓜子扔到嘴巴里,用牙嘎嘣一声咬开,费力的吐出瓜子皮,才能吃着一小粒的瓜子仁。
“可真笨。”惠心姑姑抓了一把瓜子放到炕上,用手帮着他剥。
外面的厨房里传出了炒菜声,惠心姑姑起身,让他坐一会,自己出去帮她娘做菜。
大王点头,自己慢吞吞的嗑起了瓜子。
没一会,辉朝进来了,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对大王笑道,“我姐让我进来陪你说话。”
大王自然而然的把笸箩推给他,“你会扒瓜子吗?”
辉朝一愣,“会……会啊。”
“给我扒。”大王穿着华贵,盘着腿大摇大摆的坐在人家炕头上,指使人家儿子给自己扒瓜子,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辉朝看了他一眼,便动手劳作起来。
他的速度比惠心姑姑可慢多了,大王杵着下巴等了会,闲着也是闲着,就与他交谈,“你在哪干活啊?”
辉朝老实的回,“粮油店,搬面粉。”
为了防止商人哄抬物价,长安的粮油都被赵先傲给垄断了,说白了就是国企,这在普通百姓中算是非常体面的工作了,赚的多又安稳。
大王一时找不到话说,默默的吃起了瓜子。
过了好久,辉朝忽然问道,“你和我姐关系好?”
“当然了。”
“那你能劝劝她不嫁给张猪r_ou_吗?”
王猪r_ou_?
大王动了,就是那个惠心姑姑的未婚夫。
“为啥,惠心姐不是对他很满意吗?”
辉朝叹了口气,“那张猪r_ou_五大三粗的,对他妈愚孝,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姐过门了一定受他们娘俩欺负。”
大王皱了皱眉,“要不,你领我去看看?”
辉朝点头,待大王穿上鞋,两人一起出了门。
惠心拿着菜勺子出来问,“你俩去哪?饭快好了。”
大王朝她笑,“屋里没意思,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
张猪r_ou_的r_ou_摊就在弯水巷子的外头,辉朝站在墙后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