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之兄的宝马,可是名副其实的千里良驹!跑一趟雁洲,不到半个时辰的事儿。
时间还早,纵马赶到雁洲城时才不过辰正。
有了之前大采购的经验,郁容先找了个跑车的,直往市集而去。
根据传统习俗,过了二十三便是年,繁华如小雁京,简直是寻常赶集日两倍的热闹。
看着摩肩接踵的人流,郁容不由得心生一丝退意——完全错估了形势——又想到越靠近新年,办年货的人就越多,唯有硬着头皮,往人群里挤吧!
说起新年,首先就想到换新装。
不过,郁容之前买了许多的布匹,前儿裁缝全部做成了新衣服,没必要再费这个钱。
第二样是桃符。
这几年逐渐流行起了春贴,他自己会写,便没打算买。
站在杂货铺子前,郁容拿起一块桃木片,征询着身侧的男人:“昕之兄,你说我买这个如何?”
桃符上雕刻的人形,狞髯张目,举刀持戟,作降魔之姿态……尽管没刻写人名,众人却皆知其指代之人。
聂昕之低眉:“随你。”
反应也太平静了吧,无趣!
这样想着,郁容笑盈盈地指了指摊子,对商贩说:“麻烦店家取那几块。”
店家堆着满脸的笑:“小公子何不再来几张天行贴儿?贴在门楣上好辟邪招财。”
闻言,郁容起了兴致:“不如拿来看看?”
店家会做生意的很,桃符跟门神,天行贴儿招财画,苇索与金彩,缕花和幡胜……材质不同、样式各异,价格也不一样,挨个拿出,洋洋洒洒好是一番推销,吉言说得没一句重复的,听得人心情倍是舒爽。
郁容感到十分新鲜,想起了现代过年,全然没了年味,对比之下愈发觉得有意思。
大过年的,合该披红挂彩,意趣盎然又喜气洋洋。想着,他便毫不犹豫,每一样挑几件买了,回家里里外外的装饰个遍,算是添个热闹。
“昕之兄,”郁容挑出一朵缕花,笑眯眯地打趣,“要不c-h-a一朵到头上?店家说了,过年戴了这个,往后一年会交好运。”
聂昕之没作声,手上毫不迟疑,自少年大夫手上取了粉红的绸花。
郁容微微睁大眼。
男人没把缕花戴在自己头上,反而是斜c-h-a在了少年大夫的发髻上。
“……喂!”
郁容发窘,忙不迭地抬手,摸到发上的绸花拽了拽,想把花摘下,却不知身旁之人用了怎样的巧劲,不使劲就根本拽不来……又不敢使大力,怕不小心弄松了发巾。
少年大夫求救地望向男人。
聂昕之静静地瞧了会儿,遂评价道:“很好看。”
郁容囧了。
稍作想象,一个大男人头戴粉红大花的模样,简直是隔壁家的二傻,又二又傻……不忍直视。
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郁容很是不好意思,忍不住轻唤了声:“昕之兄……”不经意的,眼露讨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