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朵。”阿泰马上说,“那就是我们的头儿!”
这个时候,鲤鱼妖已缩了起来,被唤作特兰朵的胡姬持鞭指向李景珑,说:“来来来,你过来。”
神武军众人马上道:“这儿就交给李长史了,我们撤了!”说话间忙不迭跑了个精光,将躺在地上哀号的同伴也一并带走。
李景珑打量那胡姬,问:“有何贵干?”
“我来带走我的未婚夫。”胡姬颐指气使道,“你们为什么包庇他?就他!他!泰格拉!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你!阿史那琼!”
鸿俊:“……”
李景珑:“……”
胡姬揪着阿泰的衣领,平日里气定神闲的阿泰竟是如老鼠见了猫,抖抖索索,被拖了出来,忙以眼神示意。
“哎哎!”鸿俊也不是吃素的,怒道,“你放开他!”
“怎么?”胡姬来了兴头,把阿泰一脚踹到侧旁,说,“你过来,咱俩打一场?!”
“别动手!”阿泰与李景珑忙喝道。
好半晌,李景珑才知道,原来是阿泰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了,上门后便二话不说,要带着阿泰离开,阿泰似乎非常恐惧这位未婚妻,而驱魔司众人也从未听说过。
裘永思生怕这胡姬将他当作损友一起揍,当即拔腿就跑;莫日根也不傻,马上带陆许出门玩去了。众大老爷们瞬间大难临头各自飞,阿史那琼也想跑,却与阿泰被堵在了驱魔司正门外。
恰好神武军巡城发现这一幕,勒令胡姬不得在官府面前大闹,结果胡姬只用了一鞭……
“……有这么痛?”李景珑嘴角抽搐道。
“千万别惹她!”阿泰与阿史那琼已成惊弓之鸟。
“这是官府。”李景珑朝胡姬说道,“王妃,泰格拉只要进了这个门,身份就是驱魔师。现在是执勤时间,你们有家事,也不能到官府来抓人。”
“谁信你啊。”胡姬说,“我找这家伙找得不知道多苦!你们还包庇他!我呢?有没有人来关心关心我?”
胡姬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说到这句话时,却让鸿俊闻之心酸。
“你找他多久了?”
“三年!足足三年了!”
鸿俊前一刻还帮着阿泰,现在瞬间改了立场,怒道:“阿泰!你怎么能这样?”
阿泰:“你帮谁的!鸿俊!”
“泰格拉在长安就住此地。”李景珑耐心解释道,“他是登记在案的驱魔师,不会走的,要么我们……进去说?”
李景珑抬起手,驱魔司那堵墙洞开,现出大门,胡姬这才松了口气,众人鱼贯而入,鲤鱼妖见鸿俊归来,马上跳了起来,扑在鸿俊怀里。
两人风尘仆仆地进门,不多时,裘永思与莫日根、陆许也回来了。陆许见了鸿俊,便欢呼一声,蹬了靴子跳过来,骑在鸿俊背上,两人哈哈哈地闹成一团。别后之事,李景珑示意稍后再说,众人摆上茶,先是招待特兰朵。
特兰朵见这么多人,便不再现出彪悍气势,反而声泪俱下地哭了起来,先是以吐火罗言控诉了阿泰一番,阿泰平日里那嗨咩猴比吊儿郎当的表情全没了,忙朝胡姬连声道歉。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阿泰说,“别拿那鞭子抽我就行。”
阿史那琼忙道:“嫂子,这事儿与我可没半点关系,我也是年前才见到泰格拉这贱人的。”
众人:“……”
特兰朵又朝李景珑等人说:“你们知道我找他找得多辛苦吗!”
众人忙点头,一起望向那鞭子,胡姬又说:“我不会用痛不欲生鞭抽你们的,不要担心。”
“原来那叫痛不欲生鞭啊。”鸿俊明白了,点头道。
特兰朵又发泄了一番,李景珑说:“我看天色也晚了,不如……”
李景珑正想着是否让胡姬住驱魔司里,虽说两人订婚了,却终究未行婚礼,大唐虽民风开放,这么做却也有违礼数。
“我在西市开了家酒肆。”特兰朵擦了下眼泪,最后说,“我每天都会来一次,泰格拉,你要是再敢跑……”
“你就用鞭子抽他们吧。”阿泰说。
“闭嘴!”众人一起怒斥道。
“你给我送她回去!”李景珑怒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泰格拉!回头我还要找你麻烦!”
阿泰只好伏低做小,把特兰朵送走了。众人忍不住议论了一番,俱痛斥阿泰都订婚了还这么胡天胡地,更重要的是还给驱魔司惹麻烦,简直太过分。片刻后诸事停当,方互道别来之情。
李景珑只简单告知,自己与鸿俊一同上太行山,拜访了重明,先前担心的事,已有解决办法了。
哪来的解决办法?鸿俊闻言一瞥李景珑,李景珑便眼中带着笑意,点了点头,示意他相信自己。
“鸿俊走得匆忙。”李景珑说,“都忘了带点特产下来。”
“不打紧不打紧。”裘永思忙道,“解决了就行。”
莫日根说:“这就太好了!”
陆许以怀疑的目光看着鸿俊,鸿俊便点了点头。李景珑又开始过问驱魔司杂事,这些天里长史不在,司内自发地将莫日根当头儿,大理寺送过来了不少案卷,众人都暂时放着。
“又有?”李景珑问。
莫日根答道:“贵妃寿辰临近,六军与大理寺都恐怕出差池,一旦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全都往咱们这儿送。”
李景珑“嗯”了声,想了想,说:“河西之事,还得朝太子与陛下禀告,改日我便面圣,这几天,大伙儿先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