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与他相识之来,玉珠第一次有心慌,只是暗自懊恼地想到:也不是个痴傻的人,怎么偏偏在她的事情上一味钻了牛角尖?自己当初也不过是推及之词罢了,原以为他一时减淡了心思,就此远离了彼此也很好,可是怎么竟疯魔得真想娶她?”
待得咳嗽渐止,她才困扰地皱眉道:“太尉,可是因为大捷,酒饮得多了?此等婚姻大事,当有父母做主,岂是你我可以私定?
尧暮野原本做了这个决定,也是反复犹豫了几天,直到方才见了这妇人与他的两位好友在花下同饮的情形时,真真是刺痛了他的眼。
那广俊王自不用提,他素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对于玉珠的赞叹简直是溢于言表。倒是那白少,先前可从来没有看过他与庶族的女子这般亲近,花下含笑同饮。
虽然他并未说什么,可是望向玉珠的眼神,叫一个男人都能看懂!尧姝亭还在席间,他却来到此处……
尧暮野突然警惕地察觉,这个女子身份虽低,但是却不缺觊觎者,若是一旦禁不住那些个男人甜言蜜语的诱哄,生出了外心,难保自己的头上不沾染绿光点点!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倒是痛快地做了决定,既然此妇一心求嫁,也便成全了她,左右她的性子恬淡,以后放在宅院里也不至于像其它女子一般黏腻邀宠得叫人难以忍受。
这般定了心思后,尧暮野自然趁热打铁,就此带了这女子来到这幽僻之处,告诉了她关于成婚的决定。没想到这小女子竟然一脸正经地问他是不是喝醉胡言,尧暮野笑着道:“我是尧家的族长,婚姻之事也自有我做主,母亲与兄长那么,今晚一起吃饭的时候,知会他们一声便好,至于你的长亲那里,也无什么告知的必要吧?”
玉珠吸了一口气,只忽略了太尉话语里淡淡的鄙薄,心知自己若是再不吐出心内之言,只怕太尉这一路真是要将自己相逼成婚了,于是起身站立深深地朝着他鞠礼道:“玉珠当再谢太尉高看之情谊,然而玉珠当初所言,只是希望太尉清楚,你我二人本就云泥之差,全无可能……但万万没有想到太尉经思虑周全,替贫贱的奴家想出这般尊贵体面的出身……可是在奴家的心目中,父亲便只有袁中越一人,就算他身负不名誉的罪过,也不能抹杀了他的父恩,体面是給别人看的,玉珠从来不觉得有这样一位自食其力身有所长的父亲,有何不能见人之处!恕玉珠不能领受太尉的好意,入了那袁中郎的族谱。”
尧暮野一早便领教过这女子柔里执拗的韧劲,可是万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执拗,竟是一味辜负了他的步步退让。
不由得冷起了眉头道:“那你是一心要以罪人之后的身份入了我尧家的府门吗?”
在他冷凝的气势下,玉珠抬起额头,坦然而目光坚定地道:“不敢,玉珠此生谁也不想嫁,不知要怎么样说,太尉大人才能明白!”
尧暮野也慢慢站了起来,他心内的郁气简直是难以言表,自己生平第一次向女子开口求婚,接过竟是跟块粪坑石头开了口!难道就是因为她第一次婚姻的不顺便要因噎废食吗?
想到这,尧少倒是缓了缓口气:“你年纪还小,总是将世事看得这般简单,才多大?便说终身不嫁这样的话?今日之言再议,只是有一点要与你说清,以后不许再与别的男子这般亲近!”说这话时,他正捏着她的肩旁,痛得她微微皱眉,可是还来不及出声,就被他亲吻住了。
沾染甜美果酒的香唇一经品尝便停歇不住,玉珠用力推他也推不开,最后当他终于抬起头时,语气阴冷地对玉珠道:“你年轻贪玩些,我总是会纵容着你,可你要知,你嫁与不嫁,都是我尧暮野的人,这便如大魏的铁律一般容不得人更改!”
回转的时候,起了夜风,尧暮野从马背上取了披风披在了玉珠的身上,然后再抱着她一同上了马,只是这回程的路上,玉珠一句话都不愿与尧暮野讲,那张小脸绷得如寒冰一般。
可是尧暮野还偏偏很喜欢看这气鼓鼓的模样,这样一般多好,总是有些鲜活的少女气息,至于那得体的假笑,应付着广俊王之流便是了。
一般赏花会之后,便是连夜的酒宴,加之前线大捷的消息,宫里也是要夜宴持续到天亮的。所以当尧太尉回府时,宫里已经几次三番派人来请了,于是他换了衣服后,便起身入宫赴宴去了。
玉珠顺着在掌灯侍女的引领下,正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突然听到一旁的园子里有隐隐的抽泣声。
那掌灯侍女高声问道:“是何人在哭?”
可是那人听到了呼喊声,便一转身匆忙离去了。
玉珠走到近前,低头看了看遗落在地上的绢帕,自捡拾了起来,再看看被眼前的院落正好是尧姝亭小姐宅院的后院,心内顿时有了几分明白。
她没有多言语,径自回了自己院落。这一天疲累得很,玉珠只想好好睡一觉,只待明日进宫去见二姐。
第二日,她起了大早,在珏儿的服侍下熟悉干净后,在箱子里翻检了一件得体的衣衫,收拾停当,便准备入宫去。
可是入宫若是雇佣街边的马车,实在是不够稳妥,那些马车多有些陈旧不说,凭白是給宫里的萧妃娘娘跌了身份。
尧府马车甚多,但玉珠并不是此间主人。不好指使下人。只能包了银子想要询问马夫可有平日供宾客使用的车马可是暂借一用。
可是没有想到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