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怎么莫名严肃起来,就好像穆涸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穆涸也是,看气氛不对,还不赶紧稍微哄哄你老子?
尹苍山朝九州王拱手,笑着打圆场:“都怪我多嘴。王爷也不必紧张,穆涸贤侄年轻有为,早就能独当一面了。是非好坏,他自有分寸。”
“是么?”九州王看向谢知微,皮笑肉不笑:“可眼前这个是非,王儿能否分辨?
谢知微被他这绵里藏针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
这什么情况?
四年前九州王就各种看不惯,但也只是穆涸和他保持距离。可现在,这敌对态度是毫不掩饰啊。
穆涸上前一步,将谢知微挡在身后:“父王所言太过高深,恕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九州王眯了眯眼,上前一步,“那为父就再给你讲明白些。”
卧槽卧槽,这原著里最和睦最肉麻的父子两个,怎么突然画风不对了?
谢知微心里还在犯嘀咕,就看见九州王的手指了过来:“你果然没有死。不但拐骗王儿,还在京城里行凶杀人,你简直罪大恶极!”
谢知微险些被口水呛到,拐骗?
我去谁拐骗谁啊?大兄弟,你要知道,可是你宝贝儿子设下的幻境,你宝贝儿子霸王硬上弓,你宝贝儿子把人干了三天三夜死去活来!
……算了,你还是别知道了。
谢知微简直能对拐骗这两个字吐槽一整天了,可眼下他没时间在意这些措辞上的不妥,他在意的是后半句。
谢知微抬眼,不卑不亢的迎视九州王:“说我杀人,可有证据?”
九州王冷笑道:“会有的,来人,找仵作验尸。”
穆涸终于皱起了眉:“父王有些过了。”
九州王叹了口气,也皱眉道:“王儿往日从不会这般对为父讲话,你定是被此人带坏了。”
穆涸刚要反驳,谢知微拽了他一把:“不要与你父王争持,此地是非太多,不若我先离开。”
九州王冷声道:“谢知微,你有罪在身,竟还想走。你们几个,拦住他。”
他身后的侍卫闻声拔剑,气势汹汹的堵在门口。
尹苍山和尹无双早就惊呆了,退在一边干瞪眼看,不太明白这几人怎么突然就剑拔弩张了。
谢知微其实也一头雾水。
也许他今天就不该回来这客栈,毛子和老杜的死可能有自身原因,但也很可能是谁要嫁祸给他谢知微而设下的圈套。
是谁?是九州王做的么?他为何要处处针对自己,甚至针对道宗?
谢知微满腹疑云,觉得有必要找草蟒英雄探讨一下。
这时穆涸缓缓开了口:“这里没人拦得住师尊,父王何必如此?”
九州王目光一沉:“王儿,你替为父拦他。”
穆涸面色平静:“父王知道,这不可能。”
“好!好一个不可能!”九州王忽然暴怒起来,额头上青筋明晰可见,他猛地一甩袖子,“谢知微,你敢不敢见一个人?”
废话,都这么明显了,谁会傻逼到主动上当。
谢知微诚恳道:“谢某生平结交甚少,只怕不认识,还是不见的好。”
谢知微从穆涸手中抽出被抓住的袍袖,迈步就往门口去,他想硬闯。
门口的守卫得了令,那里肯放,提剑就拦。这几个人的武力值撑死也就是无颜的水平,谢知微连青萍剑都没有出鞘,只拿掌风格挡,眨眼间他就出了屋子。
然后他就顿住了。
楼下大厅里站了一群人,还是一大群人。
九州王在身后森然道:“你绝对认识,对吧?”
他走到廊下,隔着栏杆向下朝为首那个穿素色道袍之人喊话:“严掌门,看清楚了?”
谢知微一脸震惊,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颜知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知微,他慢慢从人群里走出来,足尖一点,忽的飞上了二楼,直接落在谢知微面前。
谢知微这才发现,底下除了一大帮他不认识的人以外。还另有一小撮道宗的弟子,甚至这回连夏知绮都来了。
谢知微把目光挪向颜知非,老实说,颜知非这人不苟言笑,待人又一向严厉。他有点怵,他没有诈死,更不是有意隐瞒死而复生,但即便如此,他对楚知是的质问都心虚不已。
更不用说今天要面对的是颜知非和夏知绮——这两个道宗最难说话的人。
也难怪九州王今天这么理直气壮的喊他名字,都不怕认错人。鬼知道,他和穆涸在幻境这三天,九州王背地里遭遇了什么,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又发生了何种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