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桌前的沈灼一手拿着一只派克钢笔一手拿着手机,此时那只派克笔在他右手上转的飞快。他的眼底极快速的闪过了几丝莫测的神情,然后微笑,:“哪有,这不是给苏董挣钱么?”
“是么?”
“是啊,苏董出钱,我出力,共同让‘鼎丞’变得更美好啊。”
电话那头的苏净丞笑了出声,语调里都带了几分藏不住的戏谑:“这话说的倒是真不错。晚上请我吃饭?可是我不想吃饭,怎么办?”
沈灼加了一晚上班,又到底没苏净丞那么无耻,微微愣了片刻,竟然没说话。
“宝贝儿,我有点想吃你。”苏净丞的声音又在电话那头追了过来,低沉沙哑。
沈灼突然就笑了,他端过办公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神色漠然,声音却非常温柔,低咳一声避过了苏净丞的话头:“那就晚上‘湘记’见吧,我挺喜欢那儿的菜色,好吗?”
这句话看上去稀松平常,但在情人的眼里,就多多少少有了点撒娇的意味。
电话线总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存在,两个人见不到对方的脸,便只能依靠声音来相互判断。
苏净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因为真的太久没见过沈灼了,在英国的那些日子他甚至压根就没想到沈灼,倒是沈灼每天一个电话打得十分勤快,也没有什么要事,就是关心几句,往往被苏净丞毫无耐心的挂断。可是如今苏净丞回了国,两个人见面的次数竟然仍旧为零。
更可笑的是,刚才电话里那一句温软的撒娇似的话语,竟然苏净丞几乎在片刻间硬了起来,他的脑海中避无可避的回想起了两人温存时沈灼迷离朦胧的表情,那时候的沈灼声音里会带有一点点欲/望的哑然,却只能更让人情潮翻涌。
苏净丞深吸口气,缓了缓桌下的yù_wàng,接着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电话里传来三助的声音:“苏董,花已经订好了,还是约七点的时间吗?”
“恩?”苏净丞一时没反应过来。
“您昨天交代说今天要跟白先生吃饭,九十九朵香槟玫瑰已经订好了,给您放在车上吗?”
苏净丞终于想了起来,白斯齐昨天打电话问他怎么许久都没去探班过了,他便许了两人今天一起吃饭。
白斯齐算是个当红的小生,样子十分漂亮,当初也是被苏净丞一眼给看上,慢慢给捧红了。直到现在跟了苏净丞快两年了,各方面功夫都不错,也能玩得开,不招人是非,苏净丞还挺喜欢他。
况且白斯齐人气很旺,苏净丞最近新开发了一块地,刚找了白斯齐来做代言人。
苏净丞思考了片刻,拿过手机给沈灼去了个电话。
***
苏净丞投资娱乐圈不过是试试水,苏家另有其他营生,苏父虽然现在名义上还没有从最上头的位置下来,但苏氏的掌舵人基本已经换到了苏净丞。
苏家的背景说简单也不算简单,但也没多复杂,苏父苏母商业联姻,剩下苏净丞之后又各自出轨,后来本就是超模出生,长得魅力十足的苏母在和情人外出游玩时出了事故当场走了,苏父过了两年之后领回来另一个女人和一个清秀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就是苏格。
沈灼回想到这里的时候,手里的烟已经燃到尽头,差点烧到了手指,灼热的气息在指尖蔓延开来,让他一下子回了神。
沈灼眯了眯眼,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将浓郁的烟雾吐出来,然后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重来一世,总要惜命才是。
苏净丞虽然和苏父不和,但是却极为关心苏格,上一世便将苏格保护的极好,沈灼直到死都没见过那男孩的模样。
不知道这一辈子有没有幸见个面了。
沈灼正在一边漫不经心的想,放在桌上的电话就想了,来电显示是苏净丞的电话。
他盯着手机看了几秒钟,勾了勾嘴角,然后才伸手取了过来,凑到耳边:“苏董,这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呢,您这是准备拉我一起翘班?”
苏净丞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借口,他拒绝人一向都不需要什么借口,但是此时听到沈灼在电话里的声线,却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想个理由再打电话才比较合适。
但是显然沈灼没有这个给苏净丞想借口的时间:“喂,苏董,是打错了么?”
苏净丞停顿了一下,也笑道:“看到阿灼这么欢迎我,我还是很高兴的。不过今天下午国外一个出口商临时过来,有个饭局,你这顿饭可能要留待明天了。”
“这样啊……”沈灼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像是沉思了一下,温和的笑了笑:“没问题啦,一顿饭而已,少不了苏董的,改天再说吧,工作重要。”
苏净丞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他情人很多,却基本都能和平共处,几乎从没有出现过需要他以说谎作为掩饰的时刻。
但是此时此刻,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想让沈灼知道自己约了白斯齐出去。
其实如果说与白斯齐的这个饭局在苏净丞心里有多重要,或者说白斯齐的这个关于新房地产的代言有多重要,不如说是一种源自于苏净丞内心中的矛盾。
他是一个极其遵守法则的人,对待情人一视同仁,先来后到,如果为了沈灼而推翻了这一条规则,苏净丞莫名觉得有些危险。
但是现在遵守了这条规则,苏净丞发现自己也没有多爽。
“好,改天再约。”
苏净丞说罢就要挂电话,却突然听到电话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