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曒想了想,用永安说过的一句话回答了她,“因为你脑子进水了。”
“哦。”郦清妍像是在赞扬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一般点点头,“好像的确是这样。”
“你做了什么蠢事吗?”慕容曒把郦清妍的杯子拿起来,递到她嘴边,又灌了她一杯。
喝完这杯,郦清妍就更懵了,偏着脑袋盯着慕容曒看,“你在外面不冷吗?你是坐在地上的吧?”跟自然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和月美人一样,不爱穿厚的衣裳。”
慕容曒眉梢一挑,想笑又忍了下来,“居然叫他月美人,你和二哥关系好成这样了?”
“我才不敢。”郦清妍摇头,“只私下在心里偷偷的这么叫他。”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傻乎乎笑起来,“你和他长得很像,也是美人。”
慕容曒终于忍不住笑咳起来,“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要不要紧?”郦清妍以为他是被酒呛到了,立起上半身,越过窗子去拍慕容曒的后背,动作很自然,与其说这种举动太过亲密,不如说郦清妍是把慕容曒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慕容曒愣了一瞬,结果对面的人已经摇摇晃晃扎进他怀里来了。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了些,“喝多了吧?”
“我没醉!”郦清妍瞪大眼睛辩解,过一会儿又露出一点疑惑,“咦?你不咳了。”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伸手不耐烦地挥了挥,“你别老是晃来晃去。”
慕容曒把她摆正,松开手后发现她自己开始左摇右晃起来。“还喝吗?”
然后郦清妍咚一声砸在了窗棂上,终于撑不住了。
“还说不会喝酒,朕特制的竹叶青居然喝了一壶还多才醉倒,原来嘴上说不会喝酒的都是海量。”见郦清妍的脸后知后觉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来,清冷褪下去,显出两分真正属于十五岁女子的天真可爱,慕容曒看的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脸蛋上挠了挠。
郦清妍醉的人事不清,伸手就捉住那支手指,含糊不清地说,“坏小孩,调皮。”
慕容曒嚯地抽回自己的手,贴着郦清妍的耳朵恶狠狠道,“你才是小孩儿!敢如此大不敬,等明天你清醒了再收拾你。”说完啪一声合上窗子,往远处层层叠叠的宫殿飞去,身影转瞬便消失在夜色里。
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突然变了休息环境而不适应,郦清妍觉得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楚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的太死了,似乎在做梦,又什么都没有梦见。渐渐的感觉自己身处巨大的火炉,越来越热,从来睡觉只会越来越冷,汤婆子什么时候冷什么时候醒的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郦清妍喘不过气来,胡乱扯着衣裳,踢开被子,却根本不起作用,热浪还是笼罩着她,直到被活活热醒。
睁开眼睛,有一瞬的懵懂,郦清妍看着眼前黑咕隆咚并不能瞧得真切的场景,似乎有些陌生。
那顶像莲花一样开在自己头顶的帐子哪里去了?
又蒙了半晌,郦清妍才惊觉身上沉重压着的不是被子,而是一个人!
自己前一刻不是还在和慕容曒喝酒,怎么恍惚了一会儿,就完全换了个地方,躺在陌生的大床上,和陌生的人睡在一起?
我的亲娘!郦清妍心中如同万马奔腾狂风过境呼啸不止,自己不会是因为喝了多了然后就直接和慕容曒睡了吧!那还怎么改命怎么颠覆局势怎么追求最后的自由啊!
本来就已经汗湿的额头上又多冒出一层汗来,手脚并用去推趴在身上的人,触感如同伸到了一盆燃的通红的火炭一般,烫到吓人。郦清妍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这不是慕容曒,能发热到烧起来的只会是栖月。
栖月像要快溺死的人,抱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着郦清妍,贪恋她身上无处不在的清凉,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灼热,嘴唇都快贴到她的肌肤上。
“宁王殿下,你松开我!”郦清妍用尽力气去推栖月,对方纹丝不动,反而抱的更紧。
“你终于来了。”栖月梦呓一般呢喃。
郦清妍快要怒了,“栖月,你给我松手!”
“我不。”栖月半个身子都压上来,体重让身下的人呼吸都不顺畅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会松手的,不会……”
永安没有夸大其词,连郦清妍自己都觉得栖月这个样子是要死了。
怕真的一脚把他给踢死,而且已经挣扎到没力气的郦清妍安静了下来,努力把肚子挪到栖月的压制范围外,以便自己能够正常呼吸。拍拍身上也没了动静的人,“你没事吧?”
“你喝酒了。”奄奄一息的栖月说出这句话,语气和平常无异,只是带了点懒懒的调子,偏偏像诈尸一样吓人。
“皇上让我喝的。”
栖月长长叹了口气,气息全部喷在郦清妍的脖子上锁骨上,痒的她很想去挠,为中间隔着栖月的脑袋而作罢。身上的男人气若游丝,“我不会让他碰你的。”
郦清妍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你的声音听着很不好,不要说话了,我喂你血吧?”说着要把手腕递到他嘴边,被他捉住压在头顶。
栖月的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唇瓣开合间几乎含住小小粉嫩的耳垂,“我救你两回,你也救我一次,好不好?”
这个姿势,这句话,郦清妍从头僵硬到脚,结结巴巴问道,“我要,怎么做?喝,喝血,不够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栖月轻轻笑了一下,“能这样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