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清妍愣了愣,没有立即听从吩咐,“殿下要做什么?”
“啰嗦。”栖月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把人拉入自己怀中,两条臂膀一收,怀中娇弱的人儿便半分也动弹不得了。
“殿下这是何意?”被迫趴在栖月怀里的郦清妍并没有表现出对方期待的慌乱和紧张,只听她冷冰冰地说,“此处人来人往,若是被不相干的人看见,于殿下声誉不利,还请殿下放手。”
“你早就站不住了吧,为何一直强撑?永安毕竟是孩子,没有发现你的不适,你自己就不会说出来么?”
郦清妍眉头微蹙,“我没有。”
“那你跳几下跑一个给我看看。”话虽如此,却并没有放开她,反而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让怀中之人找不到着力点,只能半坐在自己的腿上,不再像被紧箍着那般难受。
“男女授受不亲,殿下请自重。”
栖月根本不理她说的那些教条,做事只看自己的心情,“我很好奇一件事,你究竟是怕我,还是不怕。”
郦清妍的身体慢慢僵硬,“殿下何出此言?”
栖月把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凑在她耳边缓缓道,“你把立冬派到哪里去了?我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说过你可以随意调遣二十四暗卫。”末了又加一句,“有说过么?”
“是,是立冬先生自请……”被人强行抱着也能面不改色的郦清妍此刻一反常态紧张起来,努力解释。
“自请也不行。”栖月打断她,“你不知道我的暗卫只听我的命令,甚至是小曒也未必能使得动他们的么?”
怀中的人浑身僵硬,她是真不知道。
“郦清妍呐,你真是很会收买人心。”栖月就这样搂着她笑起来,带得她的身体一起轻颤,温热湿润的气息全部扑在脖颈里。郦清妍觉得栖月似乎很喜欢这个会弄的自己脖子很痒的姿势,他的下巴硌到自己的肩膀,又麻又痛。
这是栖月第一次叫郦清妍的全名,郦清妍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带了一种奇异的魔力,要把名字的主人的魂魄勾走。
郦清妍强自镇定,“并没有,收买,他们只是,因为殿下对我的重视,所以才爱来串门,自告奋勇做一些事情。”
“哦,是么?”栖月像个孩子一样在她肩头蹭来蹭去,“然后你就放心大胆的把人给用了?你的胆子可真大。”
“只此一次,以后再不敢了,殿下宽宏大量,饶恕则个?”郦清妍如坐针毡,栖月的举动与其说是调戏,不如说为审讯更为合适,她更希望对方是在拿着鞭子抽自己,而不是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暧昧,问的却是能让人分分钟掉脑袋的事情。
“你知道兴晨这个封号是谁为你定的么?”栖月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不知道。”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很不好听?永安和我都不喜欢,不过小曒最后选的是永安从郡主礼制册子上找出来的封号。”有些不满的语气,“没有用我的。”
“能让长公主和宁王两位尊贵的殿下取名,臣女何德何能。”郦清妍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察觉对方快要僵硬成石头,栖月找到她的一处穴位,轻轻点下去,石头顿时软成了一团。“放松些,我不会吃了你。”
郦清妍浑身无力,手脚酥麻。“殿下,别逼人太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郦清妍都快哭了,一口气说出反正也瞒不住的实情,“立冬先生送温漠去了江南,这件事不能让娘娘知道,我身边全是十二禤阁的人,只能找二十四暗卫。至于为什么要护送温漠,等先生从江南回来了,殿下问他,想必由先生来说,殿下信的要多些。”
“不对。”栖月扶着她消瘦的肩膀,终于变成面对面的方式。“我要你回答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
郦清妍看着他的眼睛聚起水汽,“殿下,我浑身都疼,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那歇一会儿吧。”栖月伸手拭去她的眼泪,“我抱你回去。”
“殿下,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如此怎样,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答案。”
“这样好不公平。”郦清妍被栖月横抱起来,脑袋无力歪进他胸膛。“殿下知道我的许多事,我却对殿下一无所知。”
“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想要了解我,自己凭本事让人来查不是更好?”
郦清妍迷迷糊糊,神智已经接近混沌。“还好并不是被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栖月看着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人,语调轻轻的,“我哪里知道你的事,一无所知的人分明是我才对。”
将人兜头蒙住,以免被风吹到头疼,带人飞到华阳宫与瑶华宫的岔路口,稍稍犹豫了一下,直接回了自己的清心殿。
早上郡主被永安带着出去,这会儿却被栖月抱着回来,清心殿的宫人顿时崩紧了弦。因为早上郡主在寝殿里没人理睬一事,才被栖月狠狠训了一顿,大家对这位新晋的郡主再不敢掉以轻心。此刻华阳宫的大监不敢让所有人都拥到寝殿里去,亲自跟在栖月身后,恨不得化身膏药直接贴在郡主身上,好让她苏醒过来,以赎清早上犯下的罪孽。
满脑子想些郡主怎么就又晕了的大监没留意突然顿住的主人,差点撞上去。
“嗯?”栖月皱眉看了他一眼,“有事?”
“没,没事。”
“既然没事,跟着本王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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