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那一刻,他的心跳的确是乱了,感觉骗不了人的。
可偏偏,即使唐娇不是他的亲外甥女又如何,这么久了,他是一直把唐娇当做是小辈来对待。
皇后倒是不知道皇帝心中在想着什么,只是看着皇帝面无表情的坐在上头,她心中略有些打鼓,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轻声开口又道:“皇上,郡主先时搬出宫外去住,臣妾便是觉得不妥,郡主毕竟还是个孩子,身边自该有长辈陪同着。如今瞧着,这刚搬到宫外,不就有了不利于郡主的传言吗……”
皇后说到这里,又立刻轻笑着冲皇帝开口道:“皇上,臣妾当然不是说郡主不对,郡主为人臣妾还是相信的过,郡主如何会做出在府中养戏子,养男……”
这话皇后自觉粗俗没有继续说出来,她当然也不是在替唐娇说话,而是想这般借着,看看能不能套出点皇帝的口风来。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也是偷偷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看到皇帝面色渐渐发沉。
她也就不敢继续说了,只是呆呆的站着。
皇帝哪里会听不出皇后的意思,其实若是往日里,皇后若是敢这般说唐娇,他自然会生气,可是今日想到先时他与皇后商量,几乎是默认下的唐娇与太子的亲事,他心中的火气突然降了下来。
语气也变得平和,只冷淡冲着皇后说了一句:“宫外以讹传讹之言,堂堂后宫之主,难不成连分辨能力都没有吗?”
“是。”皇后听着皇帝的话,心中暗暗庆幸果然皇帝还是维护着唐娇着,自己也幸亏没有拿出兴师动众的态度来。
皇后庆幸过后,倒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此次来访,会招致皇帝不悦,于是又是连忙开口补救道:“臣妾也是觉得那些人以讹传讹,郡主贤良淑德,与太子天造地设,这亲事,皇上看着何时定下来!”
皇后说到了亲事,皇帝却是愣了一下。
他沉默了好半晌儿,只开口道:“儿女亲事是大事,而太子的太子妃人选,更是与社稷攸关的大事,不可轻易定下。既然皇后思念郡主,郡主也有好些时日未进宫来了,皇后你择一日让郡主进宫来见见吧!”
说到这里,皇帝又是冲着皇后开口道:“娇娇与太子的事情,日后再议!”
“……”
皇后没料到皇上竟然会是这么一副态度,心中突然又有了一些没底,她若是没记错,当初皇帝明明是极力赞成这桩亲事,便是太后有些反对,一样都没有动摇过,如今怎么又犹豫了。
难不成皇帝虽然疼爱唐娇这个郡主,但是对于他太子妃的人选,慎重的仍是超过了对于唐娇的宠爱,所以在唐娇身上有了这样丑闻的时候,也就不像原先那般赞成这桩亲事了。
皇后心中这般想着,不由暗暗庆幸,毕竟对于她而言,尤其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来看,也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身上有丑闻的女人,今日她之所以不敢贸然提出质问或是解除婚约,到底还是顾虑着皇帝的宠爱,但皇帝都已经松口了,好像解除婚约,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到底吃一堑长一智,皇后心中又再多的想法,当务之急,也就是按着皇帝的吩咐,将人先请进宫中探探虚实再说。
唐娇在接见皇后派到宫外请她的人时,几乎是玩的乐不思蜀了。
还真忘记了进宫去请安的这桩事情,她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起码是过了半月有余。
虽然唐娇是抱着远离皇宫的念头才搬出来的,可是她也知晓自己是不可能真的完全与宫中脱离关系,而皇帝待她又不差,当初她出宫的时候,与皇帝各种保证过,虽然隔得时间久了一些,但这回进宫区,也不算是失约吧。
唐娇颇有些心虚的想着,也抬起头看向了皇后派来的宫人,笑嘻嘻道:“却是巧了,本郡主这几日也的确是打算进宫去探望一下长辈,不像竟是与舅母不约而同了,择日不如撞日,那本郡主就今日进宫去吧!”
唐娇说着,便是招呼底下侍女们去准备了车驾。
她这般说,倒也有自己的打算,若是真应了皇后的邀约进宫,却是麻烦了一些,毕竟要在皇后的宫中呆上许久,皇后对自己倒也不错,但是两个人还真没有什么话可以聊,倒不若自己进宫去,先去了皇帝舅舅那儿,等到临出宫了,再去皇后宫里请个安,便是两全了。
唐娇乐滋滋的为自己的打算而庆幸,而在宫中的皇帝,这会儿正坐在唐娇的屋子里,他躺在唐娇的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床上的物品,依然是唐娇出宫前的样子,没有丝毫动过,当初皇帝之所以这般吩咐,也是想着让唐娇莫在宫外久住,为唐娇留下的在宫中的偶尔居所。
可是如今……便是连皇帝自己都没有料到,这处居所,如今竟然变成了满足他变态龌龊思念与想法的地方。
皇帝是有些唾弃这般的自己,但真的忍不住。
想到这里皇帝的手不觉越发用力的捏住了被子。
而唐娇则是在这个时候进了宫,皇帝在听到底下宫人的禀告,一度以为是幻觉。
但很快他便从床上爬起身,他有些匆匆忙忙的回了御书房,竟然会忍不住有一股近乡情怯的想法。
皇帝面色淡然,但心中却是坐立不安的坐在御座上。
唐娇走入,俏生生的站在御书房中间与皇帝行了礼。
皇帝目光落在唐娇身上,她在宫外的日子,显然是过得十分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