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着,仿佛是在说个笑话一般,又像是与唐娇轻语着:“你这孩子,自然是不懂,在朕心中,没有谁比你更配得上这支金簪,也没有谁,比你更合适。”
“可是朕不敢……”
皇帝慢慢靠近着唐娇,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鬼使神差,竟是没忍住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唐娇的额头上。
良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掩饰住了自己的yù_wàng,猛地站起唤进了底下人。
蒋嬷嬷进屋后看着唐娇趴在桌子上睡着,面上带着几分惶恐看向了皇帝。
皇帝倒是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冲着蒋嬷嬷开口吩咐道:“郡主醉了,扶郡主回去休息,记得给郡主喝碗醒酒汤……朕宫中还有事,便回去了,待郡主醒来你与郡主说一声!”
“临阳大长公主,稍后朕会让人来接,你们不必费心。”
“是。”蒋嬷嬷闻言,连忙冲着皇帝行了一礼,目送着皇帝离开。
待皇帝离开后,蒋嬷嬷面上满是愁容,连忙招呼几个丫鬟过来扶着唐娇。
嘴里更是忍不住念叨着:“郡主好好的,怎么就喝醉了,皇上还在呢……也真是的!”
蒋嬷嬷虽然嘴里抱怨着,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唐娇回了屋子歇下,她又是亲自绞了帕子给唐娇擦了脸,又是端了醒酒药上来给唐娇喝下。
幸而从头至尾,唐娇都十分配合,没闹也没哭,只任由着蒋嬷嬷摆布。
蒋嬷嬷伺候好唐娇后,正要放下帘子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在唐娇发鬓之间,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正要上前仔细看去的时候,突然唐娇翻了一个身子,将身子侧进了床内,嘴里吵着:“亮,难受!”
蒋嬷嬷闻言,倒也顾不得去细看,连忙伸手放下了帘子,然后轻手轻脚的招呼着底下人退到了外间。
只是蒋嬷嬷却是不知,在她将帘子放下后,原本睡的沉沉的唐娇,却是睁开了眼睛,她眼神清明,哪里看得出半分醉意。
唐娇的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额头,最终落在了鬓发间的金簪上,嘴角浮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梨花白这酒,酒劲自是极厉害,比当初把唐娇喝醉的酒要厉害上许多,所以唐娇在喝了两杯醉倒后,皇帝并没有生疑。
但事实上,自打出宫独居后,唐娇晚间没事儿便爱喝上两杯,酒量早已不是先时的那点子酒量,便是这酒劲极大的梨花白,她也能够喝上半壶都不醉倒。
不过唐娇这人,一喝酒便爱红脸,也正是因为这点,今日顺利的骗过了皇帝。
或许唐娇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装醉,只是今日在看道这支九凤簪的时候,她下意识便这么做了。
而发现的事实,让她心惊,更让她不知所措。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皇帝舅舅竟然会对她有这样的心思,以前没有察觉到,更加不可能往这方面去察觉,其实直到现在,所有的事实摆在了她眼前,她仍然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他是她的舅舅,他怎么会!
唐娇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金簪握在掌心,不觉深深的压进了肌肤中,给娇嫩的肌肤留下了一道红印,可唐娇浑然不觉。
她原本以为自己发现这个事实后,会觉得恶心,会觉得厌恶。
可是想到方才皇帝明明难以自己,却极力压抑,待她珍而重之的态度,又想到了一直以来,皇帝待她的好。
唐娇心中情绪复杂,但事实上,她却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憎恶他。
天色渐渐暗下,而唐娇就这么丝毫没有睡意的在床上躺了许久。一动不动的就这么僵硬着。
直到蒋嬷嬷掀开帘子,轻声与她叫了起,唐娇方才收敛了情绪,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郡主,头疼吗?”
蒋嬷嬷轻声询问着。
唐娇摇了摇头。
蒋嬷嬷见此,又是轻声问道:“那奴婢让人去传膳,您中午也没用多少就醉了,可别饿坏了……”
说着,蒋嬷嬷嘴里又是轻声念叨着:“郡主您也真是的,皇上还在府里呢,您怎么就给喝多了呢,多失礼啊!”
“无事。”
唐娇语气淡淡的应付着,心不在焉。
而蒋嬷嬷也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对于唐娇随口回应,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伺候着唐娇穿戴好了衣物后,倒是诧异的开口说了一句:“对了,郡主方才睡前,奴婢记得您头上戴着一枚金簪,现在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掉在床上了……”
“哪有什么金簪,嬷嬷您记错了。”
唐娇见蒋嬷嬷要去床上寻找,只是开口阻止,而后岔开了话题又道:“嬷嬷您给我随便打扮一下,我肚子饿了,想用膳了!”
“哦。”
蒋嬷嬷闻言,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不过她心中却也是忍不住嘀咕着:明明便是瞧见有这么一枚金簪,怎么就不见了?
唐娇及笄礼过后,日子过得极快,很快便入了秋,天儿也有几分转凉。
所有的人以为唐娇会回京,然而唐娇依然住在庄上,并未回京,仿佛是真的与世隔绝了一般。
而京中之人的忘性,也的确是大,明明几个月前,唐娇还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便是唐娇躲到了庄上,仍有许多人送了帖子来庄上,可才不过几个月的时候,宫中忘了唐娇,而京里所有的人,也仿佛忘记了她。
日子,开始变得平淡而平静。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