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还处于重启中,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淡定下来,哆哆嗦嗦地问李嘉树,“我们是不是被看到了......”
“不会的,别担心。”
虽然这样见不得光的爱情有时候让两人觉得刺激,但另一方面,他们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稍微亲密一点的动作都不敢做,有时候李嘉树大胆一点,也是在不会有人发现的前提下。他们的出租屋就像一个避难所,让他们可以躲到里面拥抱亲吻,那小小三十多平米的天地才是真正属于李嘉树和白夏的世界,外面这些充满阳光的、五光十色的,都是别人的。
这么一折腾,白夏不敢再缠着李嘉树不说再见了。他跟丢了神一样慢慢走回宿舍,一直在想那人有没有看到他们,如果看到了会不会说出去,学校会不会知道......他又一想,可能那人根本没有看到呢?就算看到也不会那么多事吧?
越想越心烦,白夏干脆不想了,还不如想点有用的事。
白夏前脚刚到宿舍,班主任后脚就敲门进来了。跟他们说了一些开学的注意事项,还有在哪领书什么时候开始上课等等乱七八糟的事,说完就急急忙忙往下个宿舍了。白夏没注意到有个人盯着他看了半天,那人住白夏对铺,刚才介绍过但白夏没记住名字,等班主任一走就问他,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呀?
白夏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从哪看出来的,急忙否认。
那人道,“看你嘴唇像刚被亲过一样。”
白夏捂着嘴,都是刚才李嘉树亲他亲的太狠了,胡乱编了个谎,说被蚊子咬的。
另一个人听见了,急忙挂上自己的蚊帐,还不知道从哪掏出了花露水,边喷嘴里边嘟囔着,“这里的蚊子这么厉害呐,你们要不要喷点?”
一个星期后白夏见到了李嘉树跟他说这事,李嘉树趴到他身上笑个不停,“合着我是只蚊子呗?”
白夏想到那件事还心有余悸,“谁让你亲的那么狠。”
“亲你还不高兴呀?”
“......”
“不高兴我可亲别人去了啊。”
白夏立马变了脸,“你敢!”
李嘉树不说了,嬉皮笑脸地往他身上蹭,白夏还生着气呢,半推半就地又被他亲肿了嘴。
开学没几天就到了十一,高一特别良心给了七天假,以后可就是三天一天递减了。李嘉树就三天假,还是倒休,想带白夏去附近玩玩,可白夏早就打算好了要回去看奶奶,一时难以抉择。
汽车站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扛着大包小包要回家的人,白夏让李嘉树排队一问,当天到自己家的车票已经卖完了,最早也是明天下午两点的,心里后悔忘了让李嘉树提前在网上给他订票。
他只好跟着李嘉树坐上了去往某风景区的大巴。
车上白夏给奶奶打了个电话,依然没有人接,白奶奶年纪大了,没事爱出去溜达溜达,串串门打打牌,家里只有一个座机,没人接也很正常。
车有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一下车白夏就后悔了,这哪是风景区呀,明明是来看人的,人真是多到不行。
“这么多人,我们晚上住哪呀?”他们来得晚,当天回去是不太可能了,宾馆估计也是爆满。
李嘉树摇摇手机,“我昨天都订好了。”
“哦。”白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这种事情上他总是慢一拍,过了好久才知道他被李嘉树骗了,“你早就想带我来了是不是?”
李嘉树不否认,不然他也不能提前定好呀。
“所以没有回家的票也是骗我的?”
“没没没,真没有了,我发誓!”说着他举起三根手指头,还把订票软件打开给白夏看,看到0张时白夏才相信。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转转呗。
李嘉树带着白夏去定好的宾馆放东西,前台看见他们两个男的,年纪都还不大,确认了一下他订的房间,“大床房?”
“对。”
前台用奇怪的眼神瞥了他眼,她见过一男一女开大床房的,还是头一回见俩男孩开这个,问他,“有标间换不换?”
李嘉树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不换,就大床。”
白夏没住过宾馆,不知道大床房和标间有什么区别,进去看见挺大一张床挺开心,反正在家他跟李嘉树也是睡一张床,比这还小点,放了东西就往上边躺。
李嘉树也往上边躺,俩人像小狗撒欢似的在床上打滚。
“咱们一会儿去哪?”白夏算得上是第一次出来旅游,心情有点小激动。
李嘉树想了想道,“一会去旁边的古镇转转。”
北方的十一已经有点凉了,他们在山脚下气温更是低,白夏穿了件薄外套,刚才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蹭上了机油,李嘉树把自己的给了他,还说自己体格好,不怕冻。
他们出来的时候是四点多了,空气中闷着雨,似下不下的,白夏说要带把伞,出门时还是忘了。
古镇除了人多点,还是挺漂亮的,晚上一到,排排的灯笼亮起来,照红了整个景区。
白夏抢着李嘉树的手机要拍照,因为自己的像素不好,李嘉树偷拍了他好几张,才肯把手机给了他。
“看,好看吗?”李嘉树正在前面跟商家讨价还价,白夏拿着手机开心地在他面前晃悠。
李嘉树拿过手机一看,灯笼拍的是不错,可是旁边那个黑乎乎的影子真的能看出来是自己吗?他表示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