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爱甜其实就是在看他嘴角下巴是否还有伤,且后知后觉地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对,竟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褚望秦眼神垂下,落在她翘起的小猫似的薄唇上,自己也难以抑制地挑了眉头:“怎么了?”
“你可能没在农村生活过,我七岁以前有。我觉得我这样,”楚爱甜收回了手,忍俊不禁:“卖牲口的时候不是有那个检查吗……”
褚望秦:……??
他挥掉她的手,脚步不自觉地往前逼了两步,气极反笑:“你说什……”
褚望秦的话堪堪卡在一半,立刻飞速伸出手去捞人——因为站的太近被逼近水池,楚小姐自认反应快的一弯腰,反而倒栽葱的扎了进去。
她儿时看过的偶像剧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庇护她。
男人一把扣过她的腰,两个人在月色下来个翩翩起舞前的对视……之类的。
楚爱甜依然头倒着栽进去了,褚望秦伸手的唯一一点用处,就是……
e。
被她一拉,一起进来了。
其实水并不深,及她的膝,及褚望秦脚踝上四五厘米。
问题的关键是,很尴尬。
她以前在有钱人的圈子里混过,深刻知道任何流言蜚语只有飞的更快而且更夸张……她的名声倒是没关系,就是褚望秦的……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他狼狈湿透的样子,大概会让什么样流言蜚语出现。
“你什么表情?”
这水于他太浅,褚望秦爬起来站直后,背靠着璧沿,危险地眯了眯眸,预备着只要她多说句什么‘牲口’,他就把她摁在这里,淹死算了。
楚爱甜没有隐藏的习惯,把心里想的大大方方说了,顺便拧了拧白色t恤上的水。
“这算担心吗?”
“这……不算担心吗?”
楚爱甜转念一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不过是你的话,应该也不意外。”
——反正一个不学无术热爱美色的公子哥,常年娱乐版大宝天天见,是可以想见的。
褚望秦这么多年来,也早习惯了,别说除了他爸没人敢,就算有人指着鼻子骂他荒淫无度游手好闲女友换太快,他也无所谓。
她说的没错。
褚望秦腿长,轻轻松松跨出了池子,回过身来向她伸出了手。
楚爱甜默认了这是要拉她一把,没有多想,把手递了过去,同时脚也踩上沿边,一使力,就能跳下来了。
计划的很好,事情也确实这样发展了。
就是……拉她的那道力气太大。
楚爱甜是生生被他拽进了怀里,男人的胸膛宽厚温暖,那热度和触感令人感到全然的陌生。连风吹过,都会惊动人的呼吸一般,重新回到空气中的皮肤敏感地僵住。
那中间没有停顿,画面若是在电影里,就是连贯的一帧一帧影像。
月色如水,高悬空中,柔和的光亮照着夜色,男人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温热柔软,几乎没有实感。
门也在此时恰好被人推开,出来找人的大堂经理及一众服务生,还有褚望祺先生,都将这画面的尾声尽收眼底,可惜女人的脸被他刚好挡住了,他们看不清到底是谁。
楚爱甜这边还没震惊完,听到门开的声音,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想朝反方向狂奔离开,被褚望秦捞回来。
他先把休闲西服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头上,才让楚爱甜转过身,抬头微微笑着问了句:“房间里有烘干机和吹风机吗?”
有的。不仅有吹风机烘干机,还有凤梨酥芝麻糕山楂锅盔。
楚爱甜在十五分钟以前,天然交战了一番,最终拉开椅子在餐桌上坐下,一扭头还有庭院夜景在底下以供观看,褚望秦说洗完再跟她出来谈,那……变吃边等吧。
她咬了满口酥甜香的时候,其实已经有点反应过来了。这位褚家的小公子,大概也就是大鱼大肉吃惯了吃齁了,想尝试清粥小菜,于是兴起而撩。
但是转念一想,他被前不知道哪任女友找上门的时候,似乎是因为不能那啥啊?
那是靠什么游历花丛的??
信……信心?还是意……意念?
楚爱甜举着芝麻糕,百思不得其解,思着思着,视线就掉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
……
关她屁事呢。
楚爱甜为自己浪费时间想这些打了个寒战,赶紧把芝麻糕塞嘴里,才算填了一半肚子,想她早饭没吃,中饭本来要等送完林馨羽吃,结果这一出,一下就拖到了晚上。
刚咽下最后一口,她听见卫生间的门被拉开的声音,大概是房间里太过干燥了,带着沐浴液清香的水雾气同时飘飘散散荡进了空气中。
褚望秦脖子上挂了条毛巾,穿着件白色棉质t恤,下半身套了条布料柔软的灰色睡裤,人本来就高了,比例还要命的好,是和美术打交道的人会喜欢的那类好——骨骼肌肉都长得精致,好像上帝造他时多捏了一分钟,是那种……远远一眼扫过去便能以走路的姿态、或静止的背影讨好人眼目的存在。但这些都比不上他那一双可眉听目语的懒然桃花眼,随随便便看人一眼,就好像倾尽身心赴着一场约。
楚爱甜在心里念了好几遍清心咒,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空中无色无色无色,他不是想那样看你,他就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