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以前是为了圣教劳心劳力,可那也是他职责所在,这总坛里,就是一个扫地的粗使杂役,也不敢有半点渎职。”
“如今申屠背叛圣教,联合外人谋逆,差点危及教主性命,教主还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真是……”
妙长老的话没有说完,周围已经响起了一片附和声。
“功是功,过是过,教规法碑就在圣坛上,一切都按教规来,刑事堂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姬长策说完,便让人把地上的申屠拉了下去送去刑事堂。
“这次申屠叛教,还带出了不少同党,教主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先关着吧,这件事里尚有未明之处,那些人留着让刑事堂问话,能问出一点是一点。”
姬长策和教众的声音越飘越远,应该是离开这附近了,余嘉棠犹豫着要不要一起跟过去。
他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抬脚嗅着姬长策的味道追了过去。
“教主,且慢!”妙长老突然停下来。
“诸位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妙长老,这是咱们总坛,申屠和他的同党已经全部送往刑事堂大牢了,您就放心罢!”
妙长老冷冷地瞥了一眼说话的那人,然后看向姬长策:“教主神功盖世,可有听到那声音?”
姬长策鬓角垂下的一缕长发拂过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半晌众人听到他冷淡的声音:“这附近连圣教弟子都没几个,哪会有怪音,想必是妙长老听错了罢。”
说完姬长策不再理会众人,径自朝前方的宫殿移形换步而去。
妙长老和其他人在原地驻足片刻,有人道:“教主功力果真深不可测,被那么多高手围攻,还被云莫停一掌打下指天崖,如今回来却好似从未受过伤一样……”
“许是在指天崖下找到了什么灵果灵草?据说那下面不是咱们圣教的禁地么?”
“行了,你怎么不说教主还找到了传说中的天罗秘境呢?”妙长老听不下去,“有功夫在这眼红教主的功力,不如多去练练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别被那些正派人士捉去堕了我圣教的威名。”
说罢妙长老便拄着自己的雕花木拐杖,驼着腰背渐渐走远。
“呵,老妖婆一个,还敢说别人的武功是三脚猫?腿脚都不灵便,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底气!”
妙长老走远后,几个职位稍低一些的人忍不住开口。
“听说她是靠教主时不时地运功续命才能活到现在,也不知真假?”
“十有八九是真的,这老妖婆几十年前就被仇家逼得走火入魔了,当时前任教主尚在,救了她一命,只是不知是何缘故,她的伤没好彻底,落下了祸根,如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靠教主的功力为她压制陈年旧伤……”
姬长策回到寝殿,在踏进门的一瞬脚步有所一顿。
接着他似是毫无发现一样,走进殿门。
在靠近床帐的地方,他清楚地看到原本应该被侍女铺好的床被,中间鼓鼓地隆起了一团。
姬长策清咳一声,故意冷下声音问:“谁在那里?”
床上那一团没动静。
姬长策见状走过去,不等他把被子掀开,里面的“东西”就突然冲了起来,朝他大叫一声。
半大的雪豹也不知怎么办到的,两只后脚撑着床,俩前爪把被子边顶在脑袋上,狰狞着一张豹脸,张开大口,露出嘴里的獠牙,一副超凶的样子吓唬姬长策。
姬长策面无表情。
雪豹见吓他一次没吓住,重新钻回被子里,过了一会儿,又猛地站起来龇牙咧嘴做凶脸。
姬长策还是没表情。
余嘉棠觉得无趣,丢开被子,懒懒地卧在软床上,姿态闲适又自然,就好像这是他的寝殿,他的床,姬长策才是个外来者。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余嘉棠动了动圆耳朵,一本正经地鬼扯,“迷路迷过来的。”
姬长策一听这理由也是服气,“你这迷路的本事,倒是比寻路的本事还厉害。”
余嘉棠:“谢谢。”
姬长策:“……”
他眼下很想上手摸摸那张毛绒绒的豹脸,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可进食了?”平时这会儿也差不多是姬长策回去给雪豹做饭的时刻。
余嘉棠顿时戏精附体,一秒钟变“饿豹”,还是饿地四肢乏力,奄奄一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