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还不到一年,但这些都离我太远了,甚至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想做些什么,有什么规划了。
进浴室的时候,忘记了需要烧水和调节水温,切菜的时候,手法生疏到几乎要切到自己的手指,连躺在床上,脖子和后背也在抗议,它们嫌这床太硬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竟然开始担心,等到我把一切的东西还给张晨后,再重新过我的平凡日子,会不会很不习惯了。
我闭上了眼,将繁杂的思想抛出脑海,很快进入了睡眠。我的生物钟大概是早上六点,如果在公司里,起床后就要去健身了,吴铭找来的健身教练致力于让我练出肌肉来——但并没有什么用,我的小腹还是平坦的一块,没生出小肚腩来,只能说是万幸。
我在六点准时睁开了眼睛,花费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自己没什么需要干的,于是重新闭上了眼睛,却睡不着了。
我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半个小时,终于按耐不住起了床,刷牙洗脸,又强迫症似的穿好了衣裳。
温市的早晨没有想象中那么热,湿润的空气沁入口鼻,倒是让人心绪愉快,我吃了早点,漫步到了博士的学校里,学生们与我一起向前走,但我与他们的气息截然不同,硬要说,就是格格不入。
我有点想我的老师,也有点想一起做科研的同学,但心里也清楚,上去见面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有极大的可能,会让彼此尴尬、陷入虚伪的和谐。我还是在楼下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并未接通,我反倒是舒了口气。
我一步步离开了大学,又去看了几家店面,生意都还算红火,顾客的表情证明他们过得都开心,做完了这些事,一转眼天就黑了,该回家了。